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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所經過的事蹟推測起來,我如果娶妻,必有一種奇異的徵應呢。”大章等見文命如此說,不便再言。
文命出都之後,逾過王屋山,由河人濟,一直到陶邱附近,與大隊會全,就商量去治淮水。可是過了沛澤,瀰漫一片的都是水,南與江海相通,而且驚濤濁浪,不住的掀顛,舟楫亦難通行。正在躊躇之際,只見遠邊有一個白色的動物,蠕蠕的向北方而來。愈行愈近,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九尾的白狐。眾人無不詫異,只見那白狐走到文命面前,忽然人立起來,將兩隻前足向文命一拱,口中發出人言道:“崇伯請了!”
文命看了奇怪,大喝一聲道:“你是什麼妖怪?來此何事?”那九尾狐道:“我家在南方塗山旁邊一個塗山國。那塗山國的國君,就是我的苗裔。那國君的兩個女公子美麗非常,才德兼備,要想嫁給崇伯。這是天緣,不可錯過。”文命大怒道:“你是個畜類,塗山國君是你的一族、當然也是個畜類,難說我來和畜類為偶嗎?”
那九尾狐聽了,呵呵大笑道:“崇伯,你說我不是人類,這句話未免大輕率了!崇伯,你想想看,你自從得了雲華大人傳授之後,所見過的神仙有多少,是不是一定是個人身?那形狀怪異,如海神禺虢,風神飛廉之類,是否都是畜生,不是神仙嗎?西王母蓬頭戴勝,豹尾虎齒,莫非也是畜生嗎?你再自己想想看,你的真神如果出現起來,還是人形呢?還是獸形呢?”這兩句話一問,眾人聽了都莫名其妙。只有文命自己恰恰刺在心窩裡,啞口無言,做聲不得。
九尾狐又接著說道:“這個叫做半斤八兩,天然的對偶,有什麼虧負你嗎?況且現在我用這個九尾白狐的形狀來見你,因為你前日有一句話,說你的娶妻必定有奇異徵應,所以我才給你個奇異徵應,亦是來預先報告你一個祥瑞。你是聰明人,難道這個理由都想不到嗎?你要我是個人身,這又何難?”說著,將身一搖,轉眼之間便化成一個白鬚老者,仙風道骨,氣概不凡。拱拱手向文命道:“這次我是個人了。我的苗裔,亦當然是個人了。這頭姻事,到底要不要?”文命至此,才知道他是個大仙,慌忙還禮道歉。又想想他的所謂祥瑞,白色就是我的衣服,九尾就是王者之證,莫非我將來有帝王的希望嗎?
但是塗山氏的女兒究竟好不好,未曾打聽過,哪裡就好答應呢?正在躊躇,那九尾狐已知道文命的意思,就解釋道:“這是天緣,不必遲疑了。塗山那邊,近幾百年來,有一個歌謠,人人所唱的,叫作:‘綏綏白狐,九尾龐龐。我家嘉夷,來賓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際,於茲則行。’照這歌詞看起來,豈不不是應在崇伯,豈不是明明白白的說是天緣嗎?好了,不必遲疑了!”
文命聽了,還不能就答應。蒼舒在旁代文命說道:“崇伯此時因治水事忙,無暇顧到婚姻私事。且待將來行到塗山的時候再議吧。”九尾狐道:“這種地理我亦有點知道。治它種水,應該從下流治起;治這條淮水,卻必須從上流治起。我要崇伯答應這件親事一半固然為天緣,一半也是為治水的便利起見呢。”文命聽到這句話,不免問道:“為什麼淮水不能從下流治起呢?”
九尾狐道:“我們塗山氏之國本在淮水旁邊。洪水未起之先,淮水早先為患。可見了洪水之患,是天然的,普通的;淮水之患,是人為的?特別的。天然的,普通的,可以用普通的法則去治它;人為的,特別的,非先將它為患的根本決了不可。
這淮水為患的根本,在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