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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有十日路程。”文命聽了,心中頗慰。便向大章道:“那麼汝先歸去報知,待我經過時再相見吧。”大章領命而去。
這裡文命依舊到處測量地勢,督率眾人前進。所過之處,但見汪汪洋洋,都是大水。山上樹木盡被漂去,有的為百姓取作燃料,大半成為童山。一日行到一山,只見山上所有木櫪依然不動,可算不常見之事。文命大喜,就在此山下住了一夜。
從此這座木櫪山,就有名於後世了。
次日,大章又跑來說道:“夫人聽見崇伯治水要經過家門,可以相見,非常歡喜,正抱了公子站在門外一塊大石上盼望呢!
文命聽到他夫人如此的盼念他,心中非常感動,便再問大章道:“離此地還有多少路?”大章道:“快到了,大約不過二三百里。”
文命聽了亦是歡喜。暗想:“我成親之後,在家中居住不過四日,別離忽已數年。女攸不幸已化去,只剩女嬌一個。這種夫妻真是苦的。現在水患大致將平,不比從前的急迫,地方既然相近,可以歸去聚聚。雖不能住宿一宵,但是在家中盤桓一晌,左顧右弄,共牢一餐,亦是好的。”一面想,一面打發大章回去,一面仍舊和眾人前進做他的工作。看看近著塗山了,遙見前面一座小山浮在水中,想來亦是高峻之處,人民可以避難的地方了。
正在看時,忽見北方水面無數浮屍蔽江而下。文命太息道:“這又是洪水中的犧牲者了。”轉念一想:“我受命治水多年,到今朝還不能使人民免於陷溺,這是與我去陷溺他何異?”想到此際,憂心如焚。把剛才急於見妻子,敘契闊的心思,都打消了。兩隻眼儘管向那水面望,忽然詫異,迴轉頭來向皋陶等道:“遭水溺死的應該全屍,何以這浮屍之中竟有許多斷頭折足之人,是什麼原故?”大家看了亦是不解。後來上流又是一陣浮屍氽來,仍有頭斷足折之人。伯益道:“據此看來,決非溺水死的。或者是劇盜竊發,恣意屠戮,亦未可知。”
文命頗以為然,急叫狂章、童律兩將過來,吩咐道:“你們趕快溯流而上,去察看情形,究竟是怎樣一回事!”二人領命,躡空而去。過了多時,早已飛回,手中都用繩索捆綁著數人,放在地下。文命忙問他們原由,童律道:“這班人並不是劇盜。某等過去離此地約三百餘里之地,果見無數強人正在那裡殺人放火。所殺之人屍首都拋在江中。某等不禁大怒,下去打死了他們幾個。他們見某等從天而下,以為是天神,都慌著俯伏稽首,口稱神人饒命。某等問他們是什麼人?他們有的說是曹國人。有的說是驁國人,某等深恐崇伯懸念,不敢多問,就隨手活捉了幾個來,請崇伯細問他們吧!”
文命聽了,先叫人將他們捆綁的繩索松去,然後叫他們上來審問。仔細一看,共有六個人,有老有少。文命就問那老者道:“你是什麼人,敢如此殺人放火?不怕王法嗎?”那老者戰戰兢兢的答道:“小人是曹侯部下的兵士。奉曹侯之命,來攻城略地。君主號令,不敢不從,並非小人本心,敬乞原諒饒命!”文命道:“你們曹侯,何以不守法度,要來攻城掠地?
這個原因你知道嗎?”
那老者道:“小人不知道。”順手向一壯年的俘虜指道:“他是將官,一定知道的。”文命就問那將官。那將官道:“我們曹侯素來是服從天子的。後來與北面的共工、南面的三苗國交結了,就有不臣之志。這次三苗國為天朝大兵所滅,三苗國君帶了他的許多兵逃到敝國,竭力勸敝國君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