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光華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這是穆子昀和於直的官司,他不會輕易出來當裁判官。他說:“讓一個製片人給他沒有什麼大不了。”

於直那頭,卻是徑自先找了林雪報備:“這幾年我們都沒怎麼拿過有分量的獎了,上回廣電的徐主任還批評了。奶奶,這回我把馮博招我那兒去試一個專案,專案是海峽兩岸關係協會那兒看好的。就像上回紀錄片一樣,如果效果好呢,我們賺個口碑,效果不好呢,我把馮博再還給盛豐。”

他是有備而來,理由充分,口氣任性,態度堅決。穆子昀連向林雪央告的機會都沒有。

馮博帶著於直見了高海,高海的女兒高潓同時列席。

高潓坐在窗邊,夕陽的光影罩著她半張面孔。於直以為遇到了熟悉的人。略一定睛,原來看錯了。眉眼是相似的眉眼,臉型是相似的臉型,正因為什麼都露得更明媚了那麼一點點,就沒有了讓人遐想和猜測的空間。

於直有些心驚,雖然畫皮畫不出神,但是哪裡來的兩張一樣的皮?

高潓的性格也是外露的,看到於直,抿唇一笑,伸出手來,“我叫高潓。幸會!”

握完手,坐到於直身邊。席間寒暄,得知於直畢業於哥倫比亞大學,便舉起酒杯,“原來是學長。”

夕陽已經下去,月亮正在升起, 一樁合作已經談定,正是酒後正酣時刻。馮博和高海去露臺閒聊,室內只剩下高潓和於直。

高潓歪一歪頭,略現天真。這個表情實在眼熟。她正看著包房牆壁上掛的畫作,說道:“飯店掛的書法雖然是複製品,但是也是金農的複製品,成套的擺出來,不是外面那種印得粗製濫造的梵高莫奈和塞尚。學長,你們找的飯店很有品味。“於直瞧一眼這畫作,念出來“ 只有杏花真得意。”再望一眼高潓,下面的話就很自然的出來了,“和你一樣得意。”

高潓的聲音軟軟糯糯,嬌嬌嗔嗔,“現在哪裡是杏花開的季節啊。”

和高海討論劇本和專案進度的時間一多,難免時時遇到高潓,她同於直俏皮話情趣話講了一籮筐,於直還是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表示。

一個月過去了,她和她父親就要啟程回臺灣。她把於直約出來話別,神情患得患失,說:“我總是該積極的時候不積極,對自己太不好了。”

於直哪裡可能沒有聽懂?但是這時刻他沒心思掛心戀愛,為了表示歉意,抱了抱高潓的肩膀,和她說了聲“再見”。

高潓回到臺灣後,日日與於直簡訊問候。期間,她用名媛身份上了一次綜藝談時尚,結果在綜藝裡面從時尚談到感情,說:“面對愛情,實在很難抗拒,總是止步不前,其實應該學會下手。”又說道,“曖昧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了。”

綜藝主持人是臺灣出了名的靈敏機變,即刻就問:“潓潓最近是不是戀愛了?是哪個幸運兒啊?”

高潓欲言又止,情態憂鬱。

這個綜藝欄目在大陸網路上點選率火爆,每一期都在“路客”上評論過萬。

衛哲看該影片的網路流量報告時,對於直笑道:“瞧你惹的風流債,名聲要傳到臺灣去了。”

於直微笑道,“那不是正好方便我們去和臺灣人打打交道?”

他又有了主意。

用高潓男朋友的身份,就算用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的不靠傳統媒體曝光的方式,也能把品牌的知名度暗暗地傳到對岸去。

況且,高潓也有吸引他的地方。他和衛哲一塊兒創業後一直忙的腳不沾地,身邊沒有女朋友的空窗期有點長了,應該到了調劑一下的時候了。

於直人沒有去臺灣,但是把花送到了臺灣。高潓就在自己的部落格上寫道“今天收到很棒的禮物,不過還不能告訴你們。“臺灣的媒體和八卦群眾開始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