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麻煩你還真是抱歉。”管毅說出男友應該說的話,即使看起來像賣保險的,他也得“賣”下去。

“那麻煩啥。”徐仁夏端著切好的西瓜坐下,不偏不倚,坐到兩人的中間,“吃西瓜。”

她看出來管毅的拘謹,但她認為這很正常,他不瞭解她跟湯善思的交情,這點事麻煩什麼。

湯善思又一次半夜三更被她打擾,而且還是夾在他們中間,他默默地吃著西瓜,思量著,他到底走還是不走。她也不給他一個暗號。以前有張燦元在的時候,她可是時時刻刻秀恩愛,可現在她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搞得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們兩個是大學同學?”管毅主動出擊,面對比自己年輕的兩個人,他還是能掌控形勢。

“嗯。”徐仁夏挪挪腳凳,朝湯善思的後背拍一下,可能是他穿的太薄了,啪的一聲,清脆的很,她心想,哎呦,勁使大了,“但不是一個系的。”

湯善思慢慢的消化著這記如來神掌,要不是有外人在,他真想揪起她脖領子問她什麼仇什麼怨,然後一指禪彈在她腦門上。

“我們兩個,我就是她閨蜜。”他擎著手,那個神情像是在介紹,更像是在炫耀,他跟她,不僅僅是大學同學而已,他是她藍顏知己,是閨蜜,牢不可破的關係。說完這話,湯善思舌頭打成卷,在嘴裡扭曲懺悔,第一次承認“閨蜜”這個身份,真彆扭,但在戰略戰術方面考量,這次犧牲還是值得的。

“對呀,他就是我閨蜜。”她樂呵呵的補刀。

“首席閨蜜。”

他又來一刀。

本來想跟她有一個更深入的層次,管毅決定放棄了。他站起來,對著幾乎要橫躺的湯善思說:“我要走了,一起下樓?”

湯善思支著手坐起來,“好啊,走吧。”

兩個男人,肩並肩走出去,徐仁夏才鬆口氣。

湯善思開著車,在小區繞了個彎,又繞回去,嘴裡喊著一二一,爬上七樓。

他開啟門,看見仁夏還坐在那發呆,他就知道,他回來對了。

“哼。”她彷彿在說,你回來了。

“哼?”他挑著眉毛。

“唉……”她一聲嘆氣,好累。

“嗯哼!”他得意的聳聳肩,單身狗有單身狗的快樂。

“嗯。”她垂頭贊同,無奈至極。

“吼,說人話。”

“你要我說什麼?”

“那個感覺自己被賣了的女生就是你吧?”他坐到她面前,眼底無限憐意。

她癟嘴,給他翻了個白眼。他就是這樣,每次她跟張燦元吵架,他永遠比張燦元先發現她的不愉快。

“就沒有別的選擇?”他十指相扣兜住後腦勺,往後靠著沙發。

“我明年就30歲了,你說我能不抓住這個機會?”

“哦,那是誰說的只為愛情而活。”他是指她追求張燦元時發表的愛情宣言。

“不要諷刺我。”

“我最近還遇到他了呢。”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其實管毅真的不錯。”這彷彿是她苦苦思索後得出的唯一結論。

“是不錯,有錢的都不錯,還送你這個。”他指著她脖子上的項鍊。

“別把人看的那麼俗氣,我是看中他有錢嗎?有錢又怎樣,有錢你一天不是24小時,有錢你一天能吃進去五頓飯?”

“對極了,徐同學悟性就是高。”

“雖然他長得那麼賞心悅目,但我就是跟他在一起沒有,沒有那種感覺。”她拍著大腿,走出迷惑,終於知道答案是什麼。

“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