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不相同的神情。

秦風城自然的坐到父親旁邊的靠椅上,端起嫋嫋飄香的茶水,不緊不慢的吹到適宜:“今年收來的龍井真乃極品。”

秦鴻笑笑,又品了一口茶:“自然是極品,要麼初大人也不會對這茶葉念念不忘啊。”秦風城嘴角隱現一抹笑意:“父親高明。”夜璃被這幽閉迫的六神無主,看這二人怪異的樣子心裡更七上八下,忍不住低聲問道:“夜璃從前並未見過各位,更不知夜璃究竟有何冒犯?”

聽了這話,秦家父子二人臉色未有一絲變化,只秦鴻又斟滿一杯茶時,才稍稍抬眼道:“斷了他手腳筋脈。”

這殘忍的話從秦鴻口中說出那樣的雲淡風輕,但對於孤獨無助的夜璃無疑是五雷轟頂,幾個下人上前一把握住他冰涼的手,泛著寒光的利刃在夜璃驚恐的注視之下深深的劃破皮肉,只一瞬間,血液順著刀刃破碎在地,鑽心的疼痛讓夜璃冷的徹底,秦鴻似是在輕笑,夜璃也無暇分辨,只有不斷蔓延著的對未知的恐懼。

四處不大的傷口,鮮血卻是奔流不止,夜璃疼出一身冷汗,臉色慘白瑟瑟發抖。

“貴客既然已經請到,拿出秦家的禮數好好招待著吧。”

長鞭破空,霎時在夜璃胸前撕開一條血口,無奈四肢筋脈受損,躺在地上絲毫挪動不得,一鞭鞭狠辣凌厲的撕扯著夜璃單薄的身體,很快身上便如同覆上一層血網一般淋漓,一人挽了鞭子朝他傷重之處狠踢幾腳,濺出的血花瞬間染透了那人的鞋面。

秦鴻淡然的蹲下看著在痛楚中掙扎的夜璃,隨手拿過一根木杖敲擊在夜璃肩背上,木杖甚是沉重,打在夜璃身上能聽見骨質的聲響,傷上加傷的滋味使一直死死咬著嘴唇忍耐的夜璃也終於□□出聲。

“自古官民壓商,視商人為不堪下等之眾,可今日看來,處在底層的商賈也是有抬頭的機會的,你說是不是?”秦鴻用木杖挑著夜璃的下巴輕蔑的問道。

夜璃此時只覺身體已經不像是自己的,五臟六腑通通絞作一團,一口一口鮮血控制不住的吐出,他已經不想知道秦家傷他的原因,因為此刻他心裡已經明晰,自己怕是再也出不了這個門了。只是,自己死了以後,爹孃會有多悲傷,只希望他們不要孤苦伶仃才好,夜璃不孝,遺憾今生還未報答你們,若真有來世,夜璃定然不會讓你們承受這種痛苦,還望你們原諒。

“老爺,夜景華此刻怕是已經派出管轄的所有官兵搜人了。”一個家僕看見夜璃的鮮血緩緩匯成一灘,不免有些憂慮。

“搜吧,把整個祁風翻個底朝天他也不會找到這來。”而後又開懷大笑:“找來又何妨,來了還願他如以往那般硬氣才好啊。”

☆、恨意

閉合的密室內分不清白天黑夜,夜璃只依舊那樣躺著,不管是發熱亦或是透寒,都沒有再動過分毫,只想這樣靜靜的流乾所有的血,得到最後的解脫。

大門緩緩閉合的聲音夾雜著凌亂的腳步聲在他耳旁響起,一碗冒著熱氣的參湯強塞在夜璃嘴邊,夜璃並未看上一眼,只倔強的扭過頭,幾滴湯水滴在臉上,是灼人的滾燙。秦風城好耐性的笑笑,拍拍夜璃沾著血汙的臉輕言道:“我勸你還是喝了吧,你要挺不住了,可不就壞了兄弟們的興致?”

夜璃霎時悲憤交加,用盡全身力氣怒罵了一句:“禽獸不如。”

秦風城聽後笑的愈發開懷,轉身同一眾下人們奚落道:“古有烽火戲諸侯才能博來一笑的美人褒姒,而今看來,可是這夜家公子更難伺候些呢。”笑過後,端起湯灌進夜璃口中:“夜璃,天下罵我的人多了去了,那些罵名於我而言,既不能使我缺皮少肉,也不能讓我損失毫分。哎,只可惜了這顆璀璨明珠今夜便要徹底暗淡了。”說完將盛湯的瓷碗一踢,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坐到了靠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