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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班,行宇給我買了一袋子香蕉,我被心思意念逼得頭疼萬分,毫無食慾,水果和晚飯一點沒動。行宇擔心地拉著我去談心,我毫無保留地把這些事情說給了他。
果不其然,行宇聽完就炸了。他不可置信地把手按在我肩上:“葉鈞,你在想什麼?你不是看到果效了嗎?你最近是不是很少復發?”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任由他按著我肩膀:“蔣志新說的沒錯,你已經無法理智地對我進行診療了,你是我的戀人,所以很可能會對我隱瞞病情…”
“葉鈞!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到底在想什麼!?”他打斷了我的話,“你別胡鬧,我不知道蔣志新說了什麼,但是你還是信我的,對不對?我們相處這麼久了。”我別過了視線,保持沉默,隨即點了下頭。
“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你徹底信任我?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我很害怕…你願意相信外人,卻不願意信我。”他伸手擁住我,唇貼著我的背,我知道自己理虧,便沒能拒絕他。
“行宇,你說我總逃避問題,但這次我坦白承認。我愛你。”
薛行宇的軀體滾燙,彷彿高燒,擾得我神志混沌。我被他看得臉頰發燙,他卻強硬地掐住我臉頰逼繼續我對視,他眼裡的濃烈愛意彷彿漩渦,要將我吸進去。我努力平復著呼吸,他卻有無數辦法激得我放棄掙扎,只能努力從熱烈親吻中抽出喘息的機會。我覺得他簡直想把我拆吃入腹。
他的小臂緊緊勒住我腰背,熾熱吐息撲在我眉間,話語間的獨佔意味濃厚:“你說你愛我了,你這輩子都會被我纏著,我會纏你到下輩子,下下輩子。葉鈞,你要信我,我愛你,我是全然信著你的。”我忍不住去努力維持清明,去思考究竟是誰更值得信賴?這樣的他讓我害怕,令我感覺陌生而侵略意味十足。。卻無法抗拒,我索性閉目,當作聽不見。他也不再說,只是溫柔地征服索取。
次日,我睡到十點,渾身痠痛,錯過了開會。睜開眼睛就看到行宇正坐在我床邊,帶著溫柔笑容,一手端著紅茶:“醒了?我幫你推推後背。”
我疲憊萬分,伸手按在他肩上,腦海裡湧出昨天那些可怕的想法,我定了定神,跟他說:“行宇,你給我幾周時間安靜一下。”
“好,那我就離開你幾周,有什麼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
他總是這樣容忍我。
6月20日週一
我在單位接到了父母的電話。
“葉鈞,你舅今早過世了。突發腦溢血,沒搶救過來。”
我張了張口,掛掉了電話。我的父母像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樣,業務繁忙,十一歲之前都把我放在舅舅家扔著,而我舅舅那時候還剛結婚,舅媽身體原因沒能有孩子,他們夫婦待我如同親生。而如今也是許久未見了,上次見面也只是清明節,本來想著假期去看看他們,卻碰上這噩耗。這件事情讓我備覺敏感,畢竟,對於抑鬱症患者而言,死亡的念頭總是時近時遠。我假裝這件事情並沒有給我壓力,並努力地與想法鬥爭,但還是在次日出差的飛機上冒出“死了算了”的念頭,我捏緊了靠背扶手,努力將那些災難畫面從腦海中攆出去。
我這幾天都有去找蔣志新,我想知道他究竟在謀劃什麼,只是他每次都像普通的心理醫生一樣,詢問我的情況,給我開藥,告訴我什麼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