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忙站起來解釋:“我怎麼會恨你,我這不是替你著想嗎?你不喜歡魏開頤,讓其他女人替你把他拽走,難道不是個好辦法嗎?”

“你這是給我埋下禍患!”墨竹衝他大聲質問道:“妻妾爭寵,我有好果子吃嗎?”

他惱她對自己大喊大叫,可與往日不同,袁克己沒有發脾氣,而是把這股火壓了回去,好聲道:“她是奴,你是主,她怎麼敢跟你爭?她是咱們家派過去伺候你的奴僕,你要這樣想才對。就算你差使不動其他的妾室,起碼還有她聽你的話。”

的確,魏開頤那廝絕對女人成堆,不缺夕湘一個妾。但姐妹嫁給同一個男人,這事太噁心人,她受不了。墨竹據理力爭:“任你說的好聽,我也不想這麼做!”

袁克己耐心勸道:“你再仔細考慮考慮,夕湘是咱們自己人,在魏家,你們不是敵人,而是同伴。有她在,她做的好事算你的,你做的壞事算在她頭上。”見妹妹仍舊蛾眉緊蹙,他坐起來,手搭在墨竹肩膀上:“還用我說的再清楚點嗎?她是你的幫手,是給你背黑鍋用的替罪羊!”

“我又不作奸犯科,不需要幫手。再者,我若是自己犯了錯,願意承擔後果,也不會往無辜的人身上推!”墨竹把他的爪子從自己肩膀上拿掉,惡聲道:“哼,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聽你指使,想讓夕湘做滕妾,進入魏家替你賣命?說少為了我,其實是為了你自己罷。”

袁克己的確有這目的,夕湘是府中歌姬所出,地位卑賤之至,對他這個嫡出的主人言聽計從。讓她陪嫁,不僅可以讓魏開頤從墨竹那分心,也能幫助甚至監視墨竹的一舉一動。

他遲疑了下,索性認了:“沒錯,你不聽話,自然有聽話的人替我賣命。夕湘作為滕妾陪你出嫁這事,就這麼定了。”見墨竹氣的雙頰漲紅,眼底有氤氳水汽,他雖擔心,但嘴上氣勢洶洶的道:“怎麼?不滿意,這次也想一死了之嗎?是再次投河還是懸樑自盡?”

“你們這群人渣都不去死,我為什麼要死?!”說著,使勁推了袁克己一下:“你想讓我難過,我偏要好好活著!”

袁克己一擋,順手就把人拽到了跟前:“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讓你難過?”

他眼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意味,墨竹只覺得十分別扭,用力一掙,後退了兩步,警惕的道:“隨你怎麼說。我明白,我說了不算,任你宰割,但你也別太得意!”說完,瞪了他一眼,轉身負氣而去。

袁克己望著她的背影,好一會,才失望的道:“唉,你要是能任我宰割就好了。”

夕湘看著銅鏡中自己嬌豔的容顏,從光潔的額頭到弧線優美的下顎。小指上蘸了些胭脂,仔細的抹在唇上來增加光彩,她昨日的琴,練的不好,讓嬤嬤罰跪到深夜,所以今日氣色不佳,她得小心補妝,讓自己看起來還是那樣漂亮才行。

因為大公子回府了。

他喜歡從歌姬中挑選侍妾,她雖然可能是他的妹妹,但也僅是可能,夫人和老爺從未承認過她,她也不止一次聽到有人議論她身世的可疑之處。她的母親在懷孕那段時間,同時侍奉過老爺與另一個士族公子。

母親的地位卑賤,她連普通的奴僕都不如,在府中做歌姬的,是奴僕中的奴僕。

突然,夕湘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當是嬤嬤,趕緊合上銅鏡,口中道:“我這就來。”

“夕湘——好事,好事,夫人和大公子叫你過去。”說話的竟然是自己的母親樂瑤。她韶華不在,早已不能靠姿色取悅主人了,現在只靠教習府內的歌姬唱曲,謀得一份差事做。

夫人和大公子從未注意過她,夕湘先時有些害怕,但看到母親喜不自禁的模樣,才相信是好事:“什麼好事?”

“大小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