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克己不容通稟,帶著隨從,一路衝進門,徑直來到正屋。有扇沉香木鏤空雕破圖風擋在床榻前,他上前一腳,直接踹翻了屏風,讓後面的床榻亮出來。

魏開頤噌的一下站起來,向後退了一步:“克己?你、你這是幹什麼?”又看到一旁的墨竹,更顯吃驚:“表妹你怎麼也來了?”

墨竹才吃驚,怎麼魏開頤也在?她忽然有了不好的聯想,慌忙搖了搖頭,驅散掉邪惡的想法。

魏暮雲慢條斯理的將紅紗披帛蓋到肩膀上,冷聲道:“克己,有事?”

“找人。”袁克己一擺手,吩咐手下:“給我搜!嘴上有顆痣的便是了。”

“是。”

魏暮雲當即臉色一變:“你要找什麼人,敢到我這裡來搜?”

袁克己不睬母親,倒是把目光放到魏開頤身上,不住的打量他:“開頤,覺不覺得天色有些晚了?”

魏開頤深知事情不好,故作鎮定的挑挑眉:“哦,我沒注意,我這就走。”

“哎——別急著走啊,我一會還有事要讓你做!”袁克己伸手擋住魏開頤的去路,個頭的差距一下凸現出來,魏開頤闖不過去。但一想,袁克己也不把自己怎麼樣,便退了回來,看他究竟想做什麼。

此時,就聽一陣‘鬼哭神嚎’,一個婢女打扮的女子被兩個男人從後院拖了過來,推搡到袁克己面前。

“是她嗎?”袁克己突然出聲問墨竹。

墨竹一呆,隨即氣道:“問我幹什麼,又不是我告的秘!”但聲稱自己是來打醬油的已經來不及了,魏暮雲咬牙切齒的向她投來一記陰鷙的目光,冷惻惻像塊寒冰。墨竹在心裡罵了個底朝天,她都說自己不會跟魏暮雲親近了,他怎麼還要讓她們母女結仇。

“……夫人……夫人……”那個丫鬟似乎已經感到死期臨近,哭著哀求魏暮雲:“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魏暮雲一字一頓的命令:“放開她!”

袁克己還是不睬她,而是拎著領子把魏開頤拽過來:“你都知道些什麼?”

魏開頤一頭霧水:“與我何干?這個婢女犯了什麼錯?”至少他看不出哪裡不對勁,難道是手腳不乾淨偷了東西?可這不是值得讓袁克己惱火的大罪啊。

此時袁克己餘光瞥到手下從內室中搜出來的小匣子,對魏開頤道:“你開啟看看。”

魏開頤迷茫的問道:“裡面有什麼?”回眸看向姑姑,尋求答案。

魏暮雲拍案而起:“袁克己!你給我滾出去!”

魏開頤本能的搖頭:“不、我不開……”可惜在袁克己不是個好相與的,腳下一絆,手上用力向下一按,竟將魏開頤摁在了地上,直直跪在那匣子面前:“不開啟看看,你如何知道你們魏家出了個陳阿嬌。”

墨竹這一次聽懂了,關於陳阿嬌比較有名的事件是女同,袁克己在暗示魏開頤。至於那匣子裡,十有七八是閨房淫|具。她不希望一個做長輩的,被如此當眾羞辱。所以,毫不猶豫的上去一腳踩在匣蓋上:“不能開!”

魏暮雲鬆了一口氣,她緩緩坐下,以談判似的口吻問袁克己:“你究竟想做什麼?開頤不是傻子,你的話,他能聽懂。好了,現在說說吧,你想讓我這個做母親的難堪到何種境地?”

的確,魏開頤不是傻子,看到抓到一個婢女,再聽到‘陳阿嬌’三個字,他心裡已經有數了。袁克己當著他的面戳穿這點,分明是要姑姑難堪。

他想做什麼?

袁克己瞪了墨竹一眼,卻也沒多說什麼,轉而對母親道:“山莊不適合您避暑,城裡的宅子需要您照看,我明日備車送您回去,您看如何?”

魏暮雲冷笑道:“這是逼我走呀,怕我留下阻攔墨竹的婚事嗎?!你真是袁家的好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