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魏皇貴妃一行人,佛堂裡的貴女們才算是得了自由。

阿曛站起來時腿已經麻痺了,幾乎走不動路。

她側身去看胡月如,卻見胡月如也是一樣的連站都站不直了。阿曛伸手扶了一把胡月如,問道:“還好吧。”

“還可以。”胡月如見阿曛倒是沒事人一樣,笑道:“你真行,頭一次坐這般長時間,竟也受得住。我第一次上山誦經的時候,起身就沒站住,跌在地上了。”

胡月如話音剛落,便聽到佛堂裡幾聲重物撞的地上的聲音,有幾個貴女果然就跌倒在地上了。

引得胡月如悄悄的捂著唇笑。

阿曛悄聲道:“別笑了,若不是我扶著你,你怕是也跌地上了。”

卻聽一個嬌俏的帶著一點潞州口音的女子在身後問道:“你們二位可是在潞州的百香學院學習過的師妹?”

既說起潞州的百香書院,還能是誰?

阿曛轉身去看賀蘭雪,不得不說賀蘭雪其實長得真心不錯,個子修長,身形玲瓏得很,胸前的兩團更是鼓鼓的,五官也是少有的精緻,膚色更是欺霜賽雪一般白淨潤澤,一雙水杏眼裡含著一絲兒嬌俏,那一身醜得不能再醜的衣裳到了她身上,一點也不妨礙她的美,她的美是那種張揚霸氣的美。

“姑娘莫不也在百香學院學習過?”阿曛問。

同一個琴房裡學了一年,只因阿曛刻意低調,在百香書院並不打眼,賀蘭雪又並非平易近人之人,是以在百香書院的琴房習琴時,兩人不曾有過交道,如今也不知怎的,賀蘭雪竟放下架子,來跟她打招呼。

其實她是不想與賀蘭雪相認的,當年考琴的時候,鳳漓將賀蘭雪誇到了天上去,而將她踩到了塵裡,她將這事時時在心裡忌恨鳳漓,自然賀蘭雪也會因這事時時在心裡感激鳳漓,她能夠時時在心裡記得被鳳漓當了五十來人的面拿來比較的女子賀蘭雪,賀蘭雪就不會時時記得她這個被鳳漓痛罵的人?

賀蘭雪道:“我在百香書院學過一年,之後便回了京都。”

胡月如聽說是百香學院的學友,忙著跟賀蘭雪打招呼:“原來這位姐姐也是百香書院的女學子?不知是何時在學院學習過。”

賀蘭雪笑道:“三年前。”

“三年前啊,我那時候正好在學院,阿曛也在。”胡月如笑道:“我叫胡月如,這位是簡相之女簡曛,不知這位姐姐可否告知芳名?”

“賀蘭雪。”賀蘭雪笑著看阿曛,“原來這位姑娘便是簡相之女,聽聞姑娘剛回京不久?”

阿曛道:“我回京有六日了。賀蘭姐姐琴藝很好,那年兩位殿下到潞州督學,我記得五殿下當時唯一讚賞的人就是賀蘭姐姐。”阿曛乾脆將那丟醜的事挑明瞭說,也省得有心人拿了她的短處來要挾她。

不知賀蘭雪會不會將陳年往事扯出來,她倒是希望賀蘭雪此次能將她在百香書院被鳳漓痛罵的事給捅出來,這樣一來,魏皇貴妃估計是瞧不上她這半吊子水的人,她就不會被魏皇貴妃惦記上。陣住東劃。

聽阿曛這般講,賀蘭雪臉微微有些紅,道:“當時年幼無知,只想著在殿下面前逞一時之勇而已,沒曾想得殿下的謬讚,倒是我不敢當了。”

阿曛道:“是賀蘭姐姐琴彈得好,不似我,被罵得狗血淋頭,殿下還讓我不得再碰琴呢。”

兩人說著這些往事,胡月如只當是兩人在追憶著年幼時光,卻哪裡知道兩人你來我往的已暗地裡打了一場官司。

賀蘭雪此時來找阿曛說話,無非是看阿曛過於耀眼了,想拿年幼時的舊事敲打一下阿曛。這一些阿曛豈會不懂。好在自己打定主意要裝笨,也就任賀蘭雪借了這個由頭來跟她和胡月如套近乎。

胡月如拉了賀蘭雪的手,笑道:“真好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