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突然頭一回,朝著我方向厲聲道: “小白!”

聽見他叫我,我有點意外地一呆,這時突然間腳下一陣滾燙的燒灼感陡地躥出,燙得我一下子跳了起未。

“八部天火!”被鋣一把抓住扛到他身上的時候我聽見他低吼了一聲。

而這時我眼前已經什麼也看不清楚了。只依稀一團耀眼的藍光從地下呼地燃起,一瞬間滅了原本熊熊燃燒在四周的火焰,隨即又盡收入地下,伴隨轟然一聲悶響,頃刻間將地面灼出一片亮得刺眼的白光!

緊跟著一團熱浪蒸騰而起,夾雜著股隆隆的彷彿地鳴般的咆哮聲,直撲向我和鋣的身體。

鋣身上的鱗片因此陡然暴增,朝上一躥直入半空,揮拳一擊猛撞開頭頂那片搖搖欲墜的天花板:“你們兩個要害死她了!妖狐!戾鳳!”

身體還役從屋頂衝出去,一道雷光己在周圍雪亮地閃了一閃。我本能地抬頭朝上看去,只見濃濃一層烏雲壓在我家房頂上方,就在幾乎觸手可及的距離,周圍雷電翻滾。雲層間隱約有團黑得發亮的龐然大物在裡頭緩緩搖曳,撲面一股凌厲的腥風,聞得人胃裡一陣翻騰。

但沒等我看得更仔細些,鋣的身體突然間急轉直下,閃電般朝著屋子裡衝了進去。緊跟著一股灼燙的風隨著鋣的身形直逼向我的臉,眼看著底下那大片白光裡噴出來的火焰就要舔到我身上,一道琴音掠過,硬是將那股噴湧的烈焰逼退到了牆角。

不過也僅僅只是一瞬間。

就在鋣的腳剛一著地,那股烈焰再次席捲而來,這次尤為猛烈,好似被壓抑後猛然間的蓬勃釋放,那些扭動著的銀蛇般的東西吞吐著巨大的熱浪轟然朝我們站立的地方直撲了過來,霎時將那股壓得人無法呼吸的琴音反彈了回去,鋪天蓋地形成一股炙熱的旋渦,團團將四周圍得密不透風。

我覺得自己快要被蒸熟了,這股從地下湧出的烈火燙得能將人融化,離火焰最近的那堵牆牆面上的水泥已經開始迅速融解,一團團離開牆滑落下來,彷彿一大塊一大塊正在融化的冰激淋。

所幸鋣用他的身體護著我。

在落地剎那他將我從他肩膀上甩下,整個人撲在了我的身上,而他的身體冷得像塊冰似的,在那股熱浪撲來的霎那給了我一線苟延殘喘的生機。

儘管如此,可是身體已經不堪兩股氣壓施加在我身上的酷刑,一股鹹腥從我嘴裡直噴了出來,將鋣半邊胸膛染得通紅。

第二口血從喉嚨口湧出來的時候,被我硬生生吞了回去。因為我看到那些來自地下的火正瘋狂焚燒著鋣的身體,將他頭髮和後背燃燒出一層火炭似的紅,可是他卻始終擋在我身前,鱗片殘存著他身上冰冷的溫度,它們迅速在他面板上增長著,幾乎蓋滿了他全部身體,令他看起來更為猙獰。

不知為什麼這讓我突然有種透心的恐懼感,甚至超過周圍那些隨時會至我於死地的威脅,它們從我心臟裡鑽了出來,細菌般迅速蔓延至我的全身。

這令我不由自主用力抓住了他,朝他大叫:“鋣!停下!鋣!”

我不知道自己在阻止著什麼。

而他亦完全沒有理會我。

目光微側,他朝清慈和狐狸所站的位置看了過去,被火光映得泛紅的瞳孔裡一瞬間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一種野獸般的凌厲,空洞地燃燒在他眼底的最深處。甚至連他的呼吸也似乎像野獸一樣,粗重,憤怒,帶著種躍躍欲試的暴戾。

突然間我全身無法控制地抖了起來。

某種比面對死亡還恐懼的驚恐感,像是在我心臟的某個部分早就存在著似的,無比熟悉,一經融發立刻如病毒般從我每塊骨髓裡透了出未,迅速擴散至周身血液。我用力抱住鋣的頭,試圖將他的臉重新轉向我,讓他看向我的眼睛,但沒能成功。他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