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清慈似乎明白了什麼,手指伸向琴絃,他轉回頭對我道: “行龍過境,就是天火落地替天行道的日子……”

話還沒說完,一道閃電劈過,當頭劈向清慈。

他略一側身,手朝著琴絃上迅速撥去。

卻被狐狸一把用力按住。

閃電在清慈身邊砸落,將他身!邊耶道地板劈出極深一道口子,清慈一把甩開狐狸的手抱琴站了起來:“你找死麼!妖狐!”

“她的力量己不足以抵擋天劫,你是要讓她魂飛魄散麼。”翻了個身從地上坐起,狐狸對清慈道。

清慈朝我看了一眼,冷笑:“這樣的她,活著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她還有什麼魂,有什麼魄。”

“住嘴!”

眼見狐狸臉色一變,清慈身子一閃朝後退開,起手托起鳳凰弦,手指再次往琴絃上輕輕一撥:“況且若非是你引天火燒我,又怎會連累到她。”

話音落,弦響,依舊婉轉妖嬈如天籟,此時撞進我耳膜卻完全不同於之前的賞心悅目。

只覺得瞬間一股極大的壓迫力從他倆所在的方向輻射了開未,隨著弦響猛地撞到我身上,像一隻巨大的鐵錘狠狠地在我胸口上猛撞了一下。

我幾乎背過氣去。

好容易緩過勁,發現鋣不知什麼時候擋在了我的身前,半邊身體好似被什麼東西碾過似的,血肉模糊地翻起了一大片。“鋣?!”我驚叫。他反手一指示意我不要妄動,這當口頭頂一聲雷響,繞著房子一圈驀地由地下燃起一大片熊熊烈火!

那當真是一片火海。

火勢極強,幾乎吞沒了整棟房子。有那麼瞬間沖天的火光幾乎晃瞎了我的眼,灼灼逼人,隱隱有什麼東西在裡頭此起彼伏地發出哭喊一般的尖叫。

可是當視線逐漸適應眼前的光亮時,卻發現這把足以將整棟房子燒成焦炭的火併沒有引燃房子裡的任何傢什,也沒有逼近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雖然很顯然它一直在試圖朝我們靠近,滾燙的火舌彷彿有生命在裡頭操縱似的蓬勃而起,卻又被某種壓力無形中壓制著,在我們周圍以一種奇怪扭曲的方式朝著一邊傾斜,饒是烈焰滾滾,始終無法扭轉勢頭,朝我們的方向靠近一步。

而逼得這股烈火無法靠近我們的,是清慈的琴聲。

婉轉如流水般的琴聲,撲面而來,看似無比溫婉輕柔,卻在每一個音符轉換剎那凌厲如刀般切斷了火焰每一次的侵入,以致令頭頂的雷聲變得更加密集,周圍的火焰燃得更加灼烈,火焰裡那些哭喊聲變得更加淒厲……

看似是一種極其有效的防禦……可是,卻比周圍的烈火更加令人痛苦到無法忍受。

我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只高壓鍋裡的老鼠。每一波宛如九天玄女身姿般曼妙的音浪,就好象是一次排山倒海般的壓迫,那種好像一整座山坍塌下來迅速壓迫到你胸腔上的感覺。如果不是鋣始終擋在我前面,我幾乎要被這股強勁的力道活活壓碎I

再一股音浪捲過時,忍不住嗓子一甜,一口血從嘴裡直噴出來。

強忍著沒有吭聲,因為擋在我前面的鋣狀況比我更慘,身上衣服早被壓力碾得粉碎,原本覆蓋在身上的一片片鱗甲盡數朝上翻起,硬生生被琴音奏出來的氣壓拔出度膚。

此時頭頂雷聲驟然加劇,一聲接著一聲,像是要將這房頂給擊穿。似乎是感覺到了來自屋內的反抗,那條盤旋在屋外的龐然大物開始躁動起來,泛著金屬色光澤的鱗片隨著身體的波動扶搖而上,伴隨著不斷落下的炸雷,帶進一股極濃重的海水的腥臭。

臭味令人作嘔,卻讓壓迫在我胸口的那股壓力緩了緩,我趕緊趁機張嘴用力吸氣,卻不料嘴剛張開,轟的一聲響周圍一大團火焰朝著我嘴的方向直竄了過來!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