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出聲了,只是在心底暗暗嘲笑那搶自己一步出去的丫鬟,瞧她怎麼收場。

那被罵個狗血淋頭,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小丫鬟頓時惱紅了眼,禽淚模樣委屈地瞧著紀羲禾,目光期盼他能替自己呵斥孫婆婆那老東西幾句將自己留下來。

紀羲禾抬眸瞧她一樣,勾唇笑了,這一笑瞧在那丫鬟眼底頓時叫她重燃起信心,心花怒放,昂昂得意起來。

只聞男聲幽幽道:“孫婆婆你將這幾個丫鬟帶進我這處便是犯了我的忌諱,眼下你若處理得當我便不深究,若是處理的不合我意,那明日你便可還鄉含飴弄孫頤養天年了。”

這話若放以往,斷沒人回信,沒人會聽,孫婆婆是夫人眼前的老人兒,紀羲禾怎能說如何就如何,這可還要問問大夫人安容卿同不同意呢。

屋內大多數人都仍是小瞧了紀羲禾,但孫婆婆得了大夫人的囑咐,可不敢怠慢這尊冷麵羅剎。

孫婆婆立馬賠笑,俯首稱臣是,旋即回首親自上陣,將一臉震驚難受死不悔改的丫鬟掐著胳膊扯了出去。

臨出門前,孫婆婆眼刀子掃過,另幾個丫鬟也抖抖索索的跟了出去。頓時屋裡清淨了不少。

紀羲禾回眸笑瞧何瑾,只見其表情頗有些怪異複雜的瞧著自己。

其實何瑾心底是很想留下這幾個丫鬟的,若紀羲禾相中她們之中的一兩個或是更多,對何瑾而言更是喜事,但眼下人全沒了,難道要再去府外給他尋幾個?何瑾面上表情糾結,是因她正在苦惱如何才能找到一個能夠令紀羲禾滿意的女子。

何瑾回神時只見紀羲禾目色深邃如幽潭,仿若瞧穿了自己心中所想一般。這頓是叫何瑾心虛地移開了雙眸。

孫婆婆從屋外進來,只見紀羲禾眼中含著柔意,噙笑瞧著何瑾,“娘子替為夫穿衣。”

何瑾本想拒絕,但餘光瞧見了孫婆婆,只得裝出一片順從嬌羞的小娘子模樣,給紀羲禾披上長衫繫上錦帶,她小心翼翼一絲不苟,臉上寫滿了“嚴肅”二字,繞著紀羲禾前前後後的轉,到最後忙活完已是累得夠嗆。

何瑾正坐在榻上打算歇息一會兒,突然覺自己一足給人握在了手中。何瑾心驚潛意識地就要朝那人踢去,紀羲禾卻是漫不經意,牢牢地束住何瑾不老實的小腳,面上仿若無事一般,一副小夫妻恩愛的場景,叫旁人瞧不出破綻。

何瑾呼吸急促,她是氣得,但有人在一旁她又不可當面撕破臉叫紀羲禾難堪,只能強嚥下這口氣。

暖暖的溫度從足下的大掌裡傳來包裹住何瑾的小足,紀羲禾引著她將腳穿進鞋中,他認真專注,生怕弄疼眼前人。

何瑾心跳不覺慢了幾拍,眼底那牴觸的神色叫一抹疑惑之意所取代。

孫婆婆老老實實地呆在一旁,非禮勿視,心下卻是記下了一筆,想著回去稟報夫人,少爺少夫人新婚燕爾,濃情蜜意,甚是恩愛。

*

走在去請安的路上,何瑾垂首瞧著腳尖,心思飛轉,一想起要給紀廣居斟茶跪拜,她心裡就很是膈應。那股按捺在心中的仇恨也隨之浮現在眼中。

“無需跪拜,斟茶即可。”熟悉的氣息吐納在耳畔,酥酥麻麻的,紀羲禾不知何時垂首到何瑾頸脖處,悠悠說道。

何瑾轉身瞧向他,只見紀羲禾站直了身子,彷彿剛才聽到的都只是她自己的幻覺一般。

轉念一思量,何瑾明瞭,紀廣居斷然是不會讓紀羲禾下跪的,別人不知可紀廣居心底定是清楚紀羲禾的身份,知曉身份,還敢幹出這大逆不道的行徑那邊是找死,�艫塾秩綰文芊毆���

於自己而言,固然也是這個理,何瑾如是想著,不覺放寬心了些。

何瑾正暗暗慶幸著,紀羲禾的聲音再次飄進了她的耳中,何瑾只覺酥麻感又一次傳來,她知曉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