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杜墨洳給何瑾辯解的事,紀子萱看在眼裡,何婉更是瞧在心上,何婉便扮出一臉善意寬慰紀子萱,一來二往,紀子萱為感激何婉還贈了何婉一條珠鏈,紀子萱一條,何婉一條,為博得紀子萱信任,何婉還每日將那鏈子戴在腕上,且讓不少人都見過。

如今何婉的那鏈子早已找幾日前就不知所蹤了,眼下一條一模一樣的出現在此處,豈非將矛頭指向了她,要她替紀子萱擔這黑鍋?

何婉冷笑一聲,暗罵紀子萱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贈自己首飾,竟是為今日做準備。

哼,但機關算盡她卻是算漏了一處,今日遊船紀子萱推何瑾落水時,何婉正與眾人呆在一處,人人皆可作證,至於珠鏈只能說碰巧一樣罷了。

何婉這次可是看清了,紀子萱這披著羊皮裝可憐的手段,她心中憤憤,卻也不禁後怕,若是今日她無人相陪豈不就著了紀子萱的道。

何婉越想越是對紀子萱咬牙切齒,對遠處一直暗中打量著她的神色的何瑾毫無覺察。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何瑾瞧著何婉,杜墨洳卻是將何瑾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全數納入了眼底。

杜墨洳知曉,何瑾呈上去的手鍊絕非她從紀子萱那所得,因為,今日紀子萱手腕上壓根就沒有佩戴珠鏈。

*

幾日過去,衙門裡卻尚無動靜。

人們的目光逐漸由這次落水事件轉移到了,紀羲禾與何瑾身上。

傳言與何府二小姐何婉,情意暗許的相國府嫡次子又怎的會為了何府大小姐不顧危險跳入湖中?難道傳言的是假,救起來的那個才是真正的心頭好?

一時間帝京城內議論紛紛。

何瑾卻是不在意,那日落水回府,何瑾頭痛不止,何晏黎卻對其不聞不問,甚至妙珠想請了郎中上府,何晏黎都發了一頓火,攔下了,他直罵說何瑾生來就是個愛惹是生非的,前幾日白玉簪子的事風頭未過,現在又惹了這灘子泥水,且將原本有意於何婉的紀羲禾都牽扯了進去。

有些話,何晏黎未說完出口,卻比說出口的那些要難聽數十倍,他心中只覺何瑾是個善妒有手段的,竟連妹妹的心頭人都不放過。

如今何晏黎的心是徹徹底底地歪向了何婉那處,何晏黎眼下雖有意棄了紀羲禾攀附六皇子那方,但見紀羲禾與何瑾糾纏在一處,他心中頓時不舒爽了,一來何晏黎與何瑾撕破了臉面,何瑾若是嫁進相國府得了好處與他無關,且何瑾那丫頭遠沒有何婉乖巧懂事,嫁入相國府生了事,全是給自己在丞相面前抹黑,二來,何晏黎怕惹了何婉不高興,現在於何晏黎而言何婉才是能叫他升官發財的金主,不向著金主,難道向著那目無尊長的孽子嗎。

何晏黎下定決心要趁這次機會在何瑾面前立立威風,直到入夜何瑾發燒脫水,何晏黎鬆口叫管家將郎中放了進來。

這事傳進國公府,陸韻之大怒不已,當即就讓陸彥將何瑾再次接回了國公府,形勢又恢復到了何瑾重生前的局面,國公府與何晏黎徹底決裂。

近日來,何晏黎正籌備著扶正安氏,而國公府那處正籌備著何瑾即將到來的及笄禮。

前世,正是在她及笄的那日,她外祖父,她國公府內所有的親人給官兵們當著她的面押走了。但而今,國公府內卻是一片忙碌歡樂之景。

瞧著國公府內熱熱鬧鬧的景色,何瑾繁雜的心緒全都化作了欣慰,雖然無法改變何晏黎的心思,但何瑾知道自己重生以來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

而今,國公府安然無恙,於何瑾而言,僅此足矣。

何瑾的及笄宴由慕容氏一手操辦,她誓言要辦得重大隆重,決不能叫他人小瞧了自家姑娘,也勢必要比何府上辦的安氏扶正的宴席隆重數倍。

院子裡小廝丫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