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說,一生著述甚豐,他招弟子很看重對方學問,放言非秀才不招,這些都剛好適合梁兄。”

山伯點點頭:“英妹說得不錯。過些天,等我將肉身還給聶承遠,希望有機會化成普通人,再去抱朴道院碰碰運氣。”

………【第62節 道場】………

黃昏時分,山伯趕到了會稽城。

守城的官兵見來了一位寶相莊嚴的老僧,當即將他領至太守府。

山伯從偏門入了府,幾乎跟上次來時一樣,用了些素面之後,便被安排到同一個小院休息,言明次rì將有一場很大的法會,設法為馬家三公子招魂。

山伯一聽果真是馬文才病倒了,不覺嘆了口氣,看來事情真有可能像英臺猜測的一樣。

夜深人靜,孤燈不眠。

英臺靜靜地坐在桌前,一手支起臻首,面帶微笑望著身旁正在誦經的山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萬松書院,回到當年同窗伴讀的rì子。

窗外寒風呼嘯,室內一片溫馨。

“如果能這樣相依相伴,直到地老天荒,該有多好!”她的心裡不住地憧憬,“真希望有一天,我與山伯都修成神仙,那時再沒有生老病死的煩惱,再不受世俗禮法的束縛,zì yóu自在地沐浴著暖暖的陽光,無拘無束地面對清風明月……”

此時的山伯正在用心背誦《大般涅磐經》。他背得很快,一個時辰不到便記下一卷的內容。偶一抬頭,忽然看到英臺溫情脈脈的目光,他的心中不覺一顫,情不自禁伸處手臂,摟在英臺纖若無骨的腰間。

這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和諧美麗。然而令人遺憾的是,憑藉蝶衣化chéng rén形的英臺畢竟不是血肉之軀,既沒有常人溫暖柔和的肌膚,也沒有普通人富有彈xìng的筋肉,山伯感到入手滑膩yīn涼,彷彿光潔的玉石一般。

不過,英臺的感覺卻又截然不同。她能清楚地感知山伯的手掌透過的熱力,摸在身上有種癢癢的感覺,令她禁不住將身體往旁邊一側,低聲嬌笑道:“梁兄請坐好!若然被人瞧見,一準說你這和尚不守清規戒律。”

山伯微微一笑道:“老衲與女施主同居一室本已不該,此番笑語相向更屬犯戒。說不得,我要伴著青燈古佛獨坐到天明瞭。”

英臺微微嘆氣,道:“梁兄不獨坐又能怎樣?你當年便是如此,身為書生尚且不解風情,如今化為和尚難道忽然開竅了?”

山伯淡淡地道:“蓮心昧苦,菊英馨淡,經霜一葉自飄零,片言誰解訴秋心?”

英臺聞言呆住了:“聽他言下之意竟似被我誤解了!難道說他早就鍾情於我?他早就有了難言的‘秋心’?”

“我身著男裝百般遮掩,最後究竟掩住了誰的耳目?莫不成掩不住山伯,掩不住馬文才,卻成了掩耳盜鈴,捂住的是自己的耳朵?山伯啊!你知道內情尚且與我相敬如賓,你是真傻還是真的高尚?”這一刻,英臺心cháo澎湃,激動不已。

靜夜難眠,她只能陪著山伯背誦佛經,體味那一分溫馨的感覺。

一夕之間,山伯竟然背下來四卷經書,感覺頗有收穫。

次rì早上,他一出門就吃了一驚,因為太守府的外宅竟然聚集了數不清的和尚、道士,而且設了內外兩個法壇。內壇掛了數十幅水陸畫,由上百位道士打解冤洗業醮。外壇有兩百多位僧人誦經,分為華嚴壇、法華壇、淨土壇、藥師壇、楞嚴壇、諸經壇,據說要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水路道場,驅逐惡鬼,同時為馬文才招魂。

山伯渾水摸魚走到眾多的和尚中間,裝模做樣地念經,眼睛則一瞬不瞬地望著內壇的方桌。

寒風吹過,掀起繡滿了廿四席諸天聖眾及六道眾生的水陸畫,可以看見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