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掛著宋徽宗的花鳥畫,上書“穠芳依翠萼,煥爛一庭中。零露沾如醉,殘霞照似融。丹青難下筆,造化獨留功。舞蝶迷香徑,翩翩逐晚風。”只一眼今英就知道是宋徽宗的真跡,想也是堂堂寧王府內怎有可能出現贗品。屋內裝飾一派清雅別緻,匆匆一窺,就可見寧王府之中有多少奇珍異寶。

對守在樓下的婢女交代一番後,長歌留下今英一個人離去。屋室東角有一架側梯,那婢女帶今英從側梯直上閣樓。二樓之上四周墜著輕軟的雲紋幔帳,還未入內,蘭香之氣已輕嗅可聞。侍女讓今英留在幔帳之外,自己輕步入內。

“讓她進來吧。”

但聞幔內響起一個柔柔的聲音,雲幔被人撩起。今英邁步而入,只見軟榻之上側躺著一名宮裝女子,十指纖纖把玩著一個九連環,眉梢唇角皆含柔意,見今英走到她面前,輕輕伸出一隻手,立刻身邊一名紅衣豔麗侍女上前扶起,那宮裝女子眸若春水,膚若凝脂,額上一點梅花裝,朱唇輕啟,“你叫什麼名字?是王爺吩咐你來的嗎?”

今英恭敬的行禮,垂首回答道,“民女崔今英,見過寧王妃。確實是寧王吩咐名女服飾王妃安產。”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今英順勢抬起頭,宮裝女子正是寧王的王妃婁心語,面若桃花,身似柳枝,絲毫不見孕婦姿態。婁解語細細的打量著今英,半響開口道,“長得倒是清秀可人。你會些什麼?”

“稟王妃,民女略通醫術,廚藝。”

“僅此?”

“僅此。”

婁心語以手支頰,側頭嘆息,在眼下這個時候寧王帶人入府,聯想到前日裡侍女的彙報,婁心語猜不透自己夫君的心思。“那你替我把脈吧。”

今英上前輕拾起婁心語的右手,仔細的為她診脈,良久將婁心語的手放回遠處,“王妃已有二個月的身孕,只是王妃身子脾胃虛弱,容易造成滑胎,需時時小心,注意進補,多加休眠。”

“崔姑娘醫術真是了得,本妃自幼身子不好,難以孕育王爺子嗣,二次有子,都不幸小產,這次幸而有崔姑娘在,本妃安心多了。”婁心語輕聲感慨,從榻上起身,腕間玉鐲叮鐺相撞,走到閣樓窗前,底看樓前鬱郁青竹。

“王妃還誤多吹冷風,小心風寒入體。”今英站在原地,皇家之事不是她可以隨便發表評論的,如果可以,她想和閔政浩一起回朝鮮了,朝鮮沒有明國富饒,沒有明國精彩,但是她追求的從來都不是榮華富貴,多姿多彩。

“紅衣,為我彈奏一曲吧。”婁心語重新躺在軟榻上,水眸微合,揮手示意紅衣豔婢,“崔姑娘陪我一同聽聽。”

今英走到婁心語身邊,紅衣坐在案前啟手輕彈,但聞琴音流澈,婉轉輕揚,今英隨不懂琴藝,也聽得出曲子的動聽之處,一時間,整個西苑都沉寂在琴音之中。

“紅衣的琴藝越發的好了。”琴音剛落,幔帳之外就響起了一個聲音,寧王朱宸濠走了進來,揮手赦免眾人的行禮,親自上前扶起婁心語。“心兒,小心身子。”

“王爺。”婁心語粉顏微紅,靠在朱宸濠身上,眼眸含水,深情的看著他。

安撫婁心語重新坐回軟榻之上,寧王朱宸濠轉身看著今英,眼神專注,上下打量著,今英穩住身子,竭力不去在意他探究的目光。

“你是尚書小姐的侍女,聽聞尚書小姐才貌雙全,彈得一手好箏,想必你的琴藝也差不到那去,為本王奏上一曲吧。”

今英靜靜的回視朱宸濠,心下暗中思量對策,少頃,開口道,“王爺既已知今英的身份,又何必在出言試探呢?”

“果真是一個聰慧的女子。”朱宸濠眼裡充滿了興趣,轉而成為對今英的欣賞,“本王是一個惜才之人,你的醫術如何本王心中有數,只要你留在王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