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流光微微瞪大了眼睛,她似乎有些不明白季眠的話,但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些合約已經達成了。

規則之力不再需要季眠的牽引才能從舒流光的身上離開,而是像無頭蒼蠅一般,四散而逃,卻又被季眠精準的抓了回來。

季眠沒有再解釋的意思,只留下舒流光一個人站在原地,轉身離開了。

舒流光看著季眠離開的背影,腦中卻是上一世的場景。

那是個戰亂的年代,各地都有人擁兵而起,舒流光所在的國家只是最不起眼的一個。

舒流光的父王和母后十分恩愛,只有她這一個孩子。

她少時便跟隨著父王練習騎射,也知道終有一天,她也會像自己的母后一樣,戰死在沙場之上。

在她的記憶中,一直存在著一塊空白,是會帶著她偷溜出去玩,也是會在夜晚躺在屋頂看星星。

只是很快,記憶支離破碎。

舒流光穿著銀色的鎧甲,站在銅鏡面前,模糊的鏡子很難印清楚她的面容,但是她知道,一定是緊緊抿著嘴的,堅毅的。

敵軍將她父王的頭顱掛在了最前面,不停的在叫囂著。

舒流光轉身前往城門,紅色的披風像是血一般的熱烈,她沒有再多的時間等待了,或許要不了多久,她也要長埋於這裡了。

那個人呢,自己心心念念要尋找的那個人呢?

舒流光有些記不得了,溫熱的血灑在她的臉上,她的世界突然一片空白,倒下的瞬間連疼痛也不再有。

原來,我死了啊。

舒流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天上的太陽,好刺眼的陽光啊,這麼好的陽光,可惜,再也見不到了。

梨花樹下,那個人牽著自己的手,肆意的奔跑,那時的陽光,也如今天一般溫暖吧。

舒流光一動不動,失去了對這個世界所有的感知。

等她再次醒過來,記憶的驟然侵入,讓她無法承受,她瞬間就再次暈了過去,恍惚間,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如此陌生。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舒流光再一次活了過來,帶著久遠的記憶一起,只是記憶中卻永遠缺失了一塊。

無論舒流光查詢多少資料,都再也沒有找到關於自己前世的隻言片語嗎,那個時代,似乎就此不存在了。

對於自己國家的滅亡,舒流光是早有預料的,成王敗寇,怨不得他人,那個時代的主題就是不停的征戰,結局如何,早該都有定論。

但是記憶中空缺的那一塊,卻是那樣的刻骨銘心,該如何去尋找自己殘缺的記憶,舒流光難以回答。

其實只是一樣的長相,或許細算下來,也堪堪有八分像罷了,但是舒流光卻難以忘懷,甚至想要將自己的一切都送給那人。

現在想來,舒流光卻有些怔愣,她似乎是有些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這樣想。

把他當成一個替身嗎?舒流光自認不會這樣做,只是,這結局卻偏偏是這樣。

舒流光像,或許,應該了斷這一切,才能找到那殘缺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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