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了許多。

然而我不敢細看,只覺得心中忐忑,又彷彿有幾千只螞蟻,在那裡撓。

這個時候我絕對不能被發現了。

我得救我弟弟。

就在這時,我們的隊伍停了下來,然後撲通撲通跪了一地,齊聲道:“參見陛下。”

我亦跪了下來。

“平身吧,朕說過,戰場上這些虛禮就免了,都起來!”聲音還是那個聲音,只是多了幾分沙啞和疲累。

我記憶裡,似乎從未聽到過他這樣的聲音,心中不由震了震。

我本以為我這一生,再不會和他如此近的相會。

“這倆個人是怎麼回事?”但聽那聲音道,遠遠的,有些飄渺,我團起身,儘量使自己看起來畏縮而卑微。

“回陛下,這倆個是夫妻,剛從裡頭逃出來的,您吩咐過從裡面來的人都要帶給你問話,故而末將帶來給您!”

“嗯!”宇文嵐應了一聲,接著,就是靴子踏在沙礫上細微的摩挲聲。

我的心,陡然猛烈的跳動起來,幾乎要到嗓子眼。

那熟悉的腳步聲,越發的近了。

我該怎麼辦?!

妾本餘孽 逃營房,闖殺場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一聲聲號角,沉鬱而寬廣的號角如同暮色,陡然如同漣漪,一波又一波的從遠處擴散而來。

就在這時,有人遠遠跑來大喊:“敵人偷襲啦,敵人偷襲啦!”

“報,陛下,我軍在西面臨時糧倉營房有叛軍來襲,人馬數百。”

“報,陛下,我右軍有小股叛軍襲擾,人數數百。”

“報,陛下,我軍南路後勤營有叛軍襲擾,人數數百。”

一連通的報告急促而短暫,之後便是一陣安靜。

“哼!”宇文嵐冷冷斷哼,如同精鋼銳擊:“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殷思道倒也有膽!”說罷,大氅一甩,扭頭就走,走了幾步又停下:“帶這些人去後營歇息,安排食宿,休得怠慢!”

“是!”

我瞧著宇文嵐一群人遠去的身影終於長舒一口氣。

帶領我與令狐彥的那一小隊士兵很快跟著肅容嚴整的跑開去,只有那個耿將軍帶著我倆朝後方走去。

所到之處,是個大營包,我瞅著來來往往不少和我一樣看上去面容憔悴的,打扮襤褸的人捧著碗在等候領粥。

四下裡頭瞧了瞧,沒有幾個兵丁在,而且大部分都是火頭兵。

我趁隙扯了扯令狐彥:“好機會,你往左,我往右,咱出了這裡往西十里地棘樹林匯合。”

令狐一直低著頭不說話,聞言猛抬頭看我,泥巴糊的臉瞧不出神色,卻看得到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閃著異樣的光。

瞧著就像一雙狐狸眼。

竊以為,這傢伙肚子裡也正盤算著怎麼溜,那眼神可不是興奮的?

我想他也一定不想被前任主子堵在這種地方。

我衝他一咧嘴,正要付諸行動,令狐彥猛一把拉住我,沉聲道:“等等!”

等毛啊,這傢伙說一肚子算計是沒錯,但是也就是太喜歡謀劃,所謂謀定後動彷彿是他們的喜好,然則我個人覺得,時不我待,一會等宇文嵐收拾了外頭的螞蟻回來發現咱倆,那不定死無葬身之地。

我可沒空等他在那籌謀出什麼萬全之策來。

令狐彥一動,那領頭的耿將軍聽著動靜回過頭來,訝異的瞧著我倆:“怎麼啦這是?”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猛然蹲□子抓起地上一把土朝著對方迎面揚了過去,對方猝不及防猛得一下眯了眼:“哎呀,你做什麼!”

我猛得推了把愣住了的令狐彥:“快跑啊!”撒丫子就往另一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