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宋軍營寨,僅僅是四千女真勇士,而宋軍卻是兩萬多人。女真處在進攻一方,而宋軍卻是處在防禦一方。這一戰很兇險,人數嚴重不足,一比五,更是處在攻難守易的局面。

這是一次軍事冒險,近乎於瘋子舉動,近乎於自殺。

一旦,女真騎兵難以迅速衝破種家軍的營寨,陷入大營中,面對五倍於己的敵人,失去速度的騎兵幾乎是步兵虐殺的物件。那時,女真軍極有可能失敗,甚至是全軍覆沒。

而女真唯一的優勢就是士氣。屢戰屢勝帶來計程車氣,即便是面對三倍、五倍於己,甚至是十倍於己的敵人,也敢於揮動戰馬衝殺。

而唯一的勝機就是騎兵突襲帶來的恐懼,讓敵人顫抖,讓敵人畏懼,讓敵人四散奔逃。一旦敵人潰敗,那就可能沖垮宋軍營寨,取得最後勝利。

“殺呀!”河裡繼續衝殺著,手中的戰刀不斷揮動著,鮮血已經沾滿了鎧甲,還有馬的身上,黏糊糊一片。連續的砍殺,手臂都開始痠疼,有種廢了的感覺,可還是繼續衝殺著。

身上的汗水已經溼透了身體,可是在密集暗道鎧甲下,無法透氣,好似蒸籠中蒸煮一般。而手掌中滿是汗水,握著長刀的手開始打滑,所幸在激戰前,用布條裹住了手掌,只要是手臂不被砍斷,長刀就不會脫手。

而最為憂慮的是戰馬,戰馬託著人還有鎧甲,連續的奔跑,早已經累得滿是汗水,馬嘴中喘著粗氣,呼呼直響。

“嗤啦!”一道砍過,一個老卒的腦袋被砍掉,河裡靈機一動,左手一抬,抓住了老卒的首級,開口喝道:“种師道死了!种師道死了!”

“种師道死了!”身邊的親兵立時齊聲喝道

“种師道死了!”而遠處的女真士兵也齊聲喝道。

“种師道死了!”所有的女真士兵齊聲喝道。

響亮的聲音,瞬時間傳遍了夜空。

這些女真士兵不知道种師道是何許人也,也不知道种師道來歷,更不知道种師道是胖子還是瘦子。跟著將軍衝殺,沒錯;跟著將軍喊叫,也自然沒錯。至於喊的內容是什麼,他們一點也不在乎。

夜sè中,一個明晃晃的老叟頭顱,在那個金軍將領手中揮舞。

夜sè太昏暗了,再加上頭髮的遮掩,根本看不清楚面目,只能是看到一個老叟的頭顱。再加上女真軍的齊聲高喊,原本衝殺的宋軍戰士,立時心神一怔,自覺補腦,聯想不斷,立時大哭了起來,“將軍,你死的好慘呀!”

種將軍對他們不錯,可是就這樣死了!一想到种師道對他們的好,諸多的宋軍戰士心中就痠疼。

戰場拼殺,生死一線,豈能有一絲的走神。一絲的走神,往往意味著死亡。也就是這一愣神,心神起伏的瞬間,又有十幾個宋軍戰士被砍死。

兵是將的膽,將是兵的威。

在冷兵器碰撞的戰陣年代,士氣極為重要,士氣不是萬能的,可是沒有士氣萬萬不能。將是兵的膽,勇武的將領會鼓舞士兵士氣,勇敢戰鬥;而怯懦的將軍,則會讓士兵士氣低落,戰鬥力滑坡。

shè人先shè馬,破軍先斬將。

一個將領的陣亡,可以讓軍隊計程車氣瞬間跌落到谷底。

隨著那個明晃晃的老叟頭顱閃動,宋軍將士的氣勢頓時衰落到了極低。不知是誰先開始膽怯,也不知是誰先跑路,總之原本隊形整齊,殺伐果斷的種家軍開始潰散。

勇氣會傳染,膽怯也會傳染,當一個士兵勇敢向前時,周圍計程車兵也會勇敢向前;當有一個士兵跑路時,也會有大量士兵跑路。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隨著一個小兵的逃亡,大量計程車兵開始逃亡,戰局出現了大逆轉,種家軍潰敗。

看著倉惶而逃的宋軍,河裡心中激動,催馬上前要掩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