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戰。城內五十多萬軍隊,坐守孤城,被八萬金軍逼迫,千古唯有的奇談。百姓如何看待我們,後人如何看待我們!”

沒有進過商議,幾乎朝內的重臣都達成了出兵的意見,就連宋欽宗也是心動不已。

若是過去,根本談不上主動出擊迎戰金軍,只要是守住城池不失就是大功一件。而若是出城野戰,一旦失敗,那就是大罪過。可經過种師道一分析,眾多的大臣內心都是火熱了起來。城內五十萬大軍守城,八萬金軍攻城,丟不丟人。

兵力六倍於敵人,卻是處於守勢,再是臉皮厚的人也感到臉上無光。

种師道心中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好。他之前分析敵我,只是為了堅定官家的決心,只是官家的心思太堅定了,竟然要出城攻擊金軍,這不是找死嗎?

他還記得入城那一戰,世人都說那是一場大捷,可是种師道卻保持沉默。那三萬軍隊,是青澗城的jīng銳,是種家的老牌部隊,是嫡系中的嫡系,在西軍中也是一等一的王牌。面對同等數量的軍隊,從來不懼;即便是面對兩倍於我的敵軍,也是不畏懼,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那一戰,面對五千金軍鐵騎,種家軍三萬大軍大敗而歸。

那一戰,他真實的見到了金軍的強大,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此言不虛!

在沒有足夠把握,最好不要輕易出擊,不然必敗。

“官家萬萬不可,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一旦戰敗,就有破國亡軍危險!”种師道連忙勸解道,“我軍雖然有五十萬,可是良莠不齊,多數兵甲不足,缺乏訓練,守城有餘,而出城交戰不足!”

李綱譏笑道:“種老將軍,之前激戰金軍膽子大得很,可是此時為何這樣膽小!”

“膽子是變小了,那是因為我輸不起!”种師道道,“之前激戰金軍,即便是身死又如何,不過是馬革裹屍而已。大丈夫能夠身死沙場,豈不快哉!可是此刻,汴梁城大軍出擊金軍,一旦失敗,我軍士氣必喪,那時汴梁危矣!”

“將軍剛才不是說,金國內鬥不斷,為免功高蓋主,金帥必然不會全力攻城,汴梁看似危險,其實安如泰山嗎?”李綱毫不客氣的指責道。

“李相,辯論之道,詭詐之術。真正決定勝負的還是將士戰力高低,勇氣,以及府庫錢糧多少。若是耍嘴皮子就能決定勝負,還要將士們拼殺幹什麼?”种師道悠然的說著,他說這些都是渾不在意,卻沒有料到得罪了滿朝的文武。

朝堂之上,文人佔據多數,文人吃飯就是靠辯論,就是靠耍嘴皮子。可是到了种師道嘴中,卻是把辯論成為詭詐之道,這不是裸的蔑視滿朝計程車大夫嗎?無形中,在場的眾臣都對种師道心中暗生恨意。

而這一切,种師道渾然未覺。

种師道繼續道:“此戰,我軍處於弱勢,必然簽訂類似於澶淵之盟的合約。只是割地一條,打死也不能答應。蘇洵《六國論》,點出割地是破滅之道,河東、河北之地,必然不能答應。可如何抵制住金軍壓力,只有強大的軍力。若是汴梁守軍存在,可威懾金兵,可推掉這一條;可是若汴梁守軍損耗巨大,只能接受金軍割地之辱。“

“軍隊,是合約的籌碼。一旦出城攻擊金軍,軍力大損,那時還能保住河北河東之地,汴梁都有可能丟失!“

出兵的危險太大了,幾乎是等於賭博,而一旦失敗,不僅是士氣大損,更是可能割地,甚至是汴梁淪陷。雖然,种師道分析,金軍元帥攻破汴梁的可能xìng不大,可是在這件事情上,豈能大意,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這時,宋欽宗開口了,問道:“種老將軍,可知道汴梁的存糧有多少?可知道汴梁還能堅持多久?”

种師道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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