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算計的慘不忍睹。

別說那竇氏如今是躺在床上只剩下半條命了,她貼身的趙嬤嬤被賞了一頓板子。原本這二十來板子也不至於要了趙嬤嬤的命,可是不知道怎的,那趙嬤嬤竟然一命嗚呼了,倒是省下了三十板子。

傾落收回飄飛的思緒,看著眼前這個若有所思的女人,她淡淡一笑,好整以暇的走到秋氏的身邊,低頭問道。“那你想讓他們怎麼個不好過法?”

怎麼個不好過法?秋氏抬頭看了眼傾落,隨即又低垂下頭陷入沉思。片刻之後,她忽的抬起頭來,低低的說了句什麼。

聞言,傾落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然而,就在秋氏感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傾落終究是開口了。

“我想知道四終的成分,若是你告訴我,我便答應幫你辦到那些事情。”

“你威脅我?你又怎會知道,我中的是四終?方才我就想問了,這四終如今在江湖中幾乎已經快消失匿跡了。”秋氏強撐起身子,瞪大眼睛看著傾落。

卻見傾落依舊只是無謂的一笑,臉上的表情卻無端的給人一股陰冷感,看的秋氏只覺得渾身難受。好似底下有一股股的寒氣正拼命的往上冒。

“側妃,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與你周旋。如今,你便只有兩個選擇:一,告訴我四終的成分,我便幫你報仇。你別試圖告訴我,你不知道四終的成分。堂堂擎天門的大小姐,怎麼會不知道當年擎天門教主研製出來的四終呢?對不對?”

看著秋氏極度錯愕的樣子,傾落置若罔聞一般,繼續說道。“這第二個選擇,便是你默默無聞的死去。反正擎天門的仇,你這輩子都別想再報了。”

說著,傾落冷冷的撫了撫衣袖。本是一副江南女子柔美的模樣,此刻卻似冰山雪蓮一般,絕塵脫俗之外,那一股子冷傲竟然逼得眾人對她臣服。

秋氏看著眼前這個決絕的女子,最終無力的一笑。“好,我告訴你四終的成分!”

出藍林院的時候,傾落依舊瞥了眼那開的團團簇簇的木芙蓉。

“王妃,那些花有什麼不妥之處麼?”武鳳發現不管是進去還是出來,傾落總是會瞥一眼那一片木芙蓉,她不禁好奇的問道。

傾落搖了搖頭,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木芙蓉開的可真好!”

本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可是那一個可字,卻讓聽著只覺得別有深意。

回到清露院後,傾落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麼,停住步子對著武鳳說道。“武鳳,後天……便是慶王爺大婚了,是吧?”

“是的!”武鳳算了下日子,隨即恭敬的一彎身答道。

“哦,也該是時候讓他們見面了。不然,這慶王爺怕是要忘記自己還有一個老情人了。”說著,傾落抬頭看著頭頂燦爛的陽光,微微的眯起眼睛。

沒人看到,那燦爛的陽光被抵在那一雙漆黑的眸子之外,徒然失去了所有的溫暖。

第三日

平親王帶著眾人一起去赴宴,平親王妃如今臥床不起,側妃秋氏更是不用說,滿頭銀髮憔悴不堪。王氏如今已經去世,同房大丫鬟翠竹由於受了兩次刺激,最終被嚇的瘋瘋癲癲。如此算來,這平親王如今只剩下一房妾侍……金香兒。

金香兒是一個農家女,當年對平親王有救命之恩,平親王為了報恩便把她帶回了平親王府,收了她做妾侍。

傾落初見她的時候,她只是對著自己柔柔一笑,隨即便一直低垂著頭,不言不語,舉止得體卻稍顯拘謹。毅郡王由於還在班師回朝的路上,所以便無法去參加此次的喜宴。

登上馬車的那一刻,傾落環顧了一圈四周,眼神越過重重人影,望向那小巷子中一個穿著紫色煙紗裙的女子,她的神情很淡漠,原本靈動的眸子,如今空洞到找不到任何的焦距。唯有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