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下馬車。

這時候胖得跟個球似的的典獄長正一邊扣著自己前胸的扣子,一邊從監獄內院牆邊的小塔樓裡跑出來,屁顛屁顛的滾向徐向北。

徐向北鬆開扶著辛德蕾拉的手,拿出一副高階軍官的派頭,呆在原地等著典獄長來到自己跟前。

“呼、呼,翔士大人,呼……”跑到徐向北跟前的時候,典獄長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徐向北看著他那大汗淋漓的樣子,居然在一邊納悶起來,為什麼不管是遊戲還是電影還是小說,一提到典獄長就必定是個胖子呢?

這個時候還會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納悶,我們只能說,這是徐向北的個人風格問題了。而巧的是,徐向北的眼神因為這個疑問,一不小心忘了自己此時是很裝逼很傲氣的近衛烈翼翔士大人,直率的表現出他此時的疑惑。

可典獄長此時已經被近衛翔士的突然來訪弄得如驚弓之鳥,他還以為是大公對他的表現不滿意了,所以才專門派人來找自己麻煩來著——所以徐向北那疑惑的眼神被他解釋成了鄙夷,因此儘管此時他的肺癟得就像在沙漠裡迷路多時的旅行者的水袋,他依然死死的閉上了使勁喘氣的嘴巴,生怕嘴裡的酒氣再洩露出更多。因為這個舉動,典獄長的臉霎時間變成了豬肝色。

看到典獄長的頹相,徐向北暗自慶幸,看來自己是選對那個柿子了(語出“柿子要挑軟的捏”)。

所以他驅散腦海裡無關緊要的念頭,繼續學著《加里森敢死隊》裡“戲子”的樣子,用高階軍官那冷酷高傲的聲音對典獄長下令:“由於有情報說,今晚布里多瓦議會派的餘孽有可能採取某些行動,所以公爵閣下特派我來檢查監獄的防務!你明白該怎麼做嗎?”

一聽徐向北的話,典獄長先是鬆了口氣,接著又緊張起來:這人來檢查防務的,要是知道我在這個節骨眼上喝酒,那豈不是……

“你還愣著幹什麼?”徐向北一皺眉頭,換上不耐煩的臉色,語氣也比剛剛要兇上幾分,這臉色和語氣,搭配著他那十字傷,倒也挺合適,他背起手,衝內院另一頭的主堡一努嘴,“帶路!”

“是、是,您這邊請……”典獄長哪敢怠慢,趕忙點頭哈腰,在前面引起路來。

徐向北昂首闊步,派頭十足的跟在典獄長身後,走在他身後數步地方的是辛德蕾拉和充作副官的議會派小夥子,辛德蕾拉神色如常,倒是那議會派小夥子緊張得不斷的吞口水。

進入主堡大門的時候,守衛在大門兩側的公爵衛隊士兵刷拉一下雙腿併攏,上了刺刀的步槍在胸前舉得筆直,而徐向北只是微微頷首致意。

進入了主堡徐向北才發現監獄的戒備遠比外面看起來要森嚴得多,主堡內部崗哨的數量都快趕上蜂巢裡的工蜂了,就連徐向北都感到心裡有些沒底。不過徐向北這人的優點大家都知道,他不為多餘的事情擔心,現在再打退堂鼓於事無補,乾脆放開手幹下去,於是他的步伐反而顯得更自信了——要是露出膽怯,穿幫得更快,這個道理徐向北當然懂。

在主堡裡三拐兩拐,一行人來到關押重犯的地牢入口,入口處的鐵柵欄外,貼著通道的牆壁擺著兩尊等身大鎧甲人像,兩個人像之間擺了張長桌,一位公爵衛隊的校官正坐在桌子後面,手端紅茶藉著燭光看書,另外三名士兵直挺挺的站在軍官周圍。聽到腳步聲,軍官抬起頭,看到徐向北的瞬間,他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臉上顯現出疑惑的神色。他就帶著那樣的神色,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書,從容的站起,向來人彎腰行禮。

徐向北知道,這個傢伙不好對付,在公爵衛隊裡,會在閒暇時和紅茶讀書的軍官,多半是貴族或者鄉紳,在加上那軍官不亢不卑的反應,徐向北料定這人見過不少世面。

“額,中校,這位是……”典獄長雖然名義上掌握了監獄裡臨時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