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之所以你能認出‘倉頡’兩個字,並且知道應該點燃蠟燭才能散去蒸汽,都是你來這之前,那個[夢]給你的暗示?”龍武說道。

“可以這麼說,不過,也有你們的幫助。”

“我們要是不殺了這[引路官],我也沒法和自己的[夢]建立起聯絡,蘇三妙要是不提醒我可能是兩個字,我也不會認出是‘倉頡’。”

“可是…… 點燃蠟燭?你說的夢裡好像沒這方面的暗示吧?”蘇三妙疑惑道。

“之前的夢是沒有,但現在這個夢有啊。”

“你是說這裡有暗示,在哪?”

白澤看著蘇三妙,指了指三張桌子,說道:“這一看就是供桌吧,道家供奉神明除了用貢品之外,還需要什麼。”

“焚香……還有……白蠟 ”蘇三妙思考著,看著眾人,生怕自己的答案是錯誤的。

“沒錯,我從一開始就覺得很違和,三張供桌,沒有供奉什麼神龕牌位,而是寫了三個,哦不,是四個奇怪的字,如果姑且把這四個字當成[神明]的話,那焚香和白蠟就是正常邏輯中能與[神明]溝通的媒介。”

“對,是這樣的。”這次,蘇三妙肯定的說道。

“那這裡沒有香,只有蠟燭,所有我就想著點燃了,當然,還有一點常識性的判斷,也是我看見那些蒸汽的時候想到的,現實中,陽光可以驅散清晨的霧氣,不是嗎。”

“蛋子,你這腦子絕了,這種情況下都能這麼冷靜。”

“那倒沒有,因為我始終相信我是在夢裡,而且,必須要醒過來。”

“嗯……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發現嗎,我是說……呃…… 你的那種感知。”

龍武說話比起剛才緩和了許多,不過,一看他就是那種不怎麼會表達的人,語言組織能力有些弱。

白澤搖搖頭:“其實我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只是腦海中有一條逐漸清醒的意識,這股意識在來到這個房間之前始終是不斷增強的,讓我越來越清楚自己是在做夢,並強烈的排斥眼前的一切,想要從夢中醒來。”

“但是自從來到這之後,這股意識就不再增加了,我感覺這個房間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正在和我的清醒意識搶奪這裡的[控制權],我不知道這麼說,諸位能明白嗎?”

師雨娜和蘇三妙聽後,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龍武摸了一把自己的短寸頭:“能明白,只是…… 我還不是很理解。”

白澤笑了笑,明白他的意思,大概應該是說,邏輯上可以接受,但放在現實角度,的確是太過詭異和荒誕了。

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有矛盾的地方。

就比如說,既然有蒸汽進來,就說明這裡不是密閉的,可是四周分明是堅硬的水泥牆面,那蒸汽又是怎麼如此強烈的噴湧進來的呢?

難道說這也是[控夢]的能力,可以憑空捏造不存在的東西,但同時,捏造出來的東西必須符合[夢]的正常推進?

“你幹嗎呢?”

龍武朝那口鍋旁邊的姜天忠喊道。

自從那大鍋出現以後,姜天忠整個人就像是著了魔一般,眼神一刻都沒離開過。

“太神奇了! 太神奇了!”

聽著他的讚歎,四人同時走了過去。

“怎麼,你認識這玩意兒?”

“胡說,這怎麼是‘玩意兒’,這是‘聖物’!”

“聖物?”白澤說道:“這到底是什麼?”

姜天忠小跑到供桌前,拿起煤油燈,又跑了過來。

他一邊仔細的看著上面的圖案紋路,一邊說道:“這是一種法器,不過像這麼大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