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說了很多關於熵的事情,有很多連我都不知道。

到最後,我甚至都有些開始懷疑他說這些是另有所圖的。

因為,如果是單純的來接我回去,他完全可以直接簡明扼要的告訴師父,甚至可以採用強行手段。

沒必要說的這麼詳細。

“按理說,作為[引路官],是不可以告訴分離者這些話的,更不能與醜道中人過多交流。”

“可是……”

他站起身,朝我和師父這邊走了過來。

“或許是老天真的眷顧我吧,今天我不僅意識清醒,而且,還沒有被窺探。”

“窺探,什麼意思?”,我問道。

花子沒有回覆我的話,停在了離我們大約一米遠的位置,隨後,他竟恭恭敬敬的給師父和我鞠了一躬。

這一舉動把我搞蒙了,我看向師父,發現他的好像並沒有感到意外。

花子繼續說道:“道長,求您幫幫我,要麼讓我逃離,要麼讓我徹底死去,我真的不想再這樣存在下去了。”

說這話時他是帶著哭腔的,看上去尤為的真誠,不像是在說假話。

“施主,貧道恐怕……”

“沒有恐怕,我現在是清醒的,意識一旦被掌控,就又會陷入無盡的痛苦,淪為傀儡。”

“請您記住我說的話,我要逃離那裡,我要擺脫掌控,多長時間都可以,我能等下去。”

聽後,我這才明白,他之所以說這麼多,一是源於他此刻的意識清醒,二是因為,清醒狀態下的他,也是想逃離[熵]的。

意識被掌控,淪為傀儡……

難道他和分離者一樣,也需要參與遊戲?

“你也是分離者?”,心裡想著,我當即問了出來。

花子點頭:“是的,本質上我和你們沒有區別,只不過在熵呆的時間長了,擁有一定的管理權,負責管理你們這些剛進入沒多久的分離者。”

“施主。”,師父說話了,“聽你說了這麼多,貧道大體能明白些了,說說看,你需要我怎麼幫你?”

“你我處在兩個不同的空間,恐怕很難聯絡上吧?”

花子重新坐回座位上,思索片刻,說道:“身為[引路官],我有隨時進出[熵]的權力,只是不能保證每次出來的時候都是意識清醒的,而且還會受到窺視。”

“我會在清醒的時候主動聯絡你,並告知你[熵]中的詳情。”

“道長,我需要你做的就是……”

“造一個[熵]出來。”

“什麼?”

我不由得驚歎出聲。

造一個[熵]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

聽後,師父只是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明白其中的意思。

“看了我猜的沒錯,那個地方,果然很像莊子所說的‘七重境界’……”師父喃喃道。

我和花子都沒聽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什麼七重境界?”,花子問道。

“沒什麼,你接著說。”

帶著疑問,花子繼續說道:“說到底,[熵]中的一切都是意識所化,誰的意識強,誰就可以吞噬其他人的意識,就可以掌控更多。”

“您的道行高深,如果再結合更多有價值的資訊,完全有可能在您的意識中複製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熵]來,甚至會比現在的[熵]意識更強。”

“到時候再把所有人轉移到新的[熵]之中,最後您再親自毀滅意識中的[熵],這樣一來,不僅僅是我,那裡的人都可以獲救。”

“道長,這樣功德,足以撼天動地啊!”

說著,他雙手舉過頭頂,像是一個振臂高呼的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