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用,飢渴的滋味,從舌尖蠢蠢欲動。

他聽到血液在血管裡喧囂衝撞,全身的血都湧到手上,每一個手指都漲得通紅,而當他驚醒的時候,嘴唇離開夏明朗的脖子只有兩寸遠。

陸臻驀然的睜大了眼睛。

進,還是退?

慾望與理智在他的大腦中拉扯,在那一瞬間他甚至思考過在這種局面下近身格鬥,他從夏明朗手裡能討到多少便宜,當然即使最後是夏明朗制服了他,那畫面看起來仍然美好得噴血。

灼熱的呼吸徘徊在夏明朗的脖頸處,他過度敏感的神經末梢一觸即發,麻麻的,有點癢。

夏明朗懶洋洋的睜開眼:“好了嗎?”

“沒!”陸臻惡狠狠的按下一爪子:“你髒得要死!”

“不至於吧……”夏明朗嘀咕一聲,無辜的抽了抽鼻子,又乖乖閉上眼。

陸臻仰面往後倒,強勁的水流直接拍到他臉上,頓時呼吸停滯,恍惚中神志似乎又有了變化,可能是清醒了,也可能是更糟。陸臻微微笑了一下,有點嘲弄的味道,是給自己的。這樣很不好,他措手不及,發現他強大的自控能力還是有漏洞。

愛慾糾結,原來欲比愛更難耐,因為愛情可以一個人靜靜品味,而慾望必須要發洩到另一個人的身上才可得解脫。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是嗎?

陸臻挺氣餒的想著,原來他也只是個俗人。

夏明朗起初倒是被他擦得挺舒服,全身的筋骨放鬆,倦懶得有點犯困,可是忽然間落到他背上的力道就沒輕沒重了起來,夏明朗一陣無奈,嘴角勾出個柔和的弧線:這小子,終於想起來有仇報仇了。

“陸臻……哎……”夏明朗擰著腰躲閃。

陸臻不理他,兇狠的用力。

“陸臻。”夏明朗終於忍不住笑出聲,轉身抓住陸臻的手腕:“我說,你這仇報得太明顯了哦!”

陸臻驚惶的看了他一眼,溼熱的手腕在夏明朗的手心一轉,瞬間滑開了去。

這只是一瞬間的事,夏明朗被那束目光打到眼底,一時之間幾乎有點錯愕,辨不明其中的滋味,可是等他再定睛去看,陸臻的神色卻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淡淡然的笑,活潑跳躍而明亮。

他眨了眨眼,笑道:“隊長,不是你嫌棄我太娘們了嗎,都快把你整睡著了。”

夏明朗有點困惑,終於確定剛才只是自己的錯覺,那雙眼睛裡閃著太多複雜的東西,貪婪而迷戀,焦慮而熱切。這些詞,都與陸臻沒有關係。陸臻是明朗的,而且從容不迫。

“行行,不娘們,哈……”夏明朗眼珠子轉了轉,笑開來,一巴掌拍在陸臻背上把他翻了個個壓到牆上,湊上去笑道:“那什麼,讓我投桃報李?”

比起夏明朗一貫的劣行來,他這次靠得不算近,可是熾熱的呼吸拂過裸露的面板,一瞬間點燃了陸臻剛剛強壓下去的心火。

“隊長……隊長!”陸臻忽然惱怒,拼了命用力一掙,從夏明朗手肘底下逃了出去。

“唉,怎麼了?”夏明朗無奈:“開個玩笑嘛,好了好了,不弄你了。來,趴過去我幫你按幾下,我可不是吹的,改天你去問鄭楷,技術一流。”

夏明朗壓了壓十指,伸手就要去拉陸臻,陸臻一閃身躲了過去,臉上繃得硬邦邦的,挺不屑似的挑了夏明朗一眼:“不用了,小爺我手夠長。”

真他媽記仇,還敢說自己不是娘們?

夏明朗哭笑不得的在心裡罵了一句,暗忖這年頭的兔崽子們也太有個性了。

此刻,陸臻混亂的大腦裡只剩下三分神志,他繃著臉往外走,顧上就顧不得下,一腳踩到個滑溜溜的東西,頓時重心不穩,仰頭就往後倒。這格子間裡本來就狹小,兩個人站到一起都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