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居住了數日的氈帳前,周虎赫向裡面招呼兩聲後,氈門掀開了。

“首領大人,您來啦!”小臉紅撲撲的景蘭走出來,屈身行禮道。小姑娘這些天吃得飽穿得暖,原本瘦黃的面板紅潤起來,那雙帶抹藍色的明眸水汪汪地如同一泓春水。花一般的年紀,混血的異域風情,嬌嬌弱弱的身子散發出別樣的吸引力。每次周虎赫看見她,都有一種調戲逗弄的衝動。

“不是說了嗎,私下裡不要叫我首領,還像以前那樣喊哥哥,怎麼記不住!”周虎赫拉下臉,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呵斥道。

“首領哥哥,你快進來啊!阿孃煮了一大盆肉,好香好香喔!人家口水都要滴出來啦。”另一個嬌小的身子從氈帳裡探出來,稚嫩清脆的嗓音讓聞者精神一振,為她的嬌憨莞爾一笑。

“忽闌,你這個貪吃的小饞豬給我老實交代,剛才有沒有偷吃嘴!”周虎赫哈哈大笑,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小姑娘滿頭的小辮穗,將她摟到懷裡舉起來。

耍鬧一會兒,忽闌的驚叫和歡笑聲已經變調,周虎赫這才拉著她進了包裡。原本狹窄的帳內去了一輛雪地車,變得寬敞亮堂很多。在黛阿的巧手裝扮下,房間的內壁透露出一種樸素的美觀。

“老婆婆,您好啊!黛阿,麻煩你多準備一份晚餐,我邀請了扯爾歹兄弟一起吃飯,等一會他就會過來。”周虎赫道。

“大人,晚飯我已經準備的分量足夠。扯爾歹巴特爾會來,那要不要為您們準備一些酒水?”黛阿擦乾淨溼漉漉的雙手,把開啟的燉肉罈子改善問道。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豐衣足食,溫馨快樂,這個家庭儘管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庭,但是有位主宰一切的男人就變得很有存在感。

“嗯,酒水就算了,我們夜裡還出去。喝酒會誤事的。來,把小飯桌擺好。”周虎赫想了想否決了喝酒的建議,夜間河上作業需要提高警惕。

“大人晚上還去做什麼,天寒地凍的,人哪能冒頭啊?”黛阿停住手下的活兒,詫異的問道。

“鑿冰捕魚,哈哈,我早就聽說過北邊有人是這樣捉魚的,今晚就要真切的見一回。勃魯那幫黑水靺鞨可都是冰上捕魚的祖宗啊,明天咱們的飯桌上就會多一盆鮮魚湯了。”周虎赫興奮地說道。仰慕東北少民捕魚法很多年,至今還記得初中教材裡那穿皮襖的卡通小人站在冰面上的颯颯英姿。

“夜間風寒,那我給大人找個皮囊子裝一袋熱馬奶酒,你貼身藏到衣衫裡,冷的時候喝上兩口。”想到夜間風急天寒,黛阿交代道。

“好,那就多準備些,再給勃魯他們幾袋。”呼盟的天氣之冷周虎赫心中有數,考慮到伯咄祿部一無所有,他吩咐道。

“呦,人來了。”帳外傳來扯爾歹的聲音,周虎赫走了過去。

“扯爾歹兄弟,快快請進。景蘭,把奶茶奉上來。來,坐下吧。”

兩人分主賓坐下,扯爾歹還有些拘謹,侷促不安的樣子渾然沒了平日的豪邁大方。

“扯爾歹兄弟,嚐嚐這塊熊肉,味道不錯。你老兄不要緊張,我有什麼可怕的。說起來我還是蠻佩服你的,前幾天鐵尼格那小子天天唸叨著你,我就是那時候知道你的大名的。然後,那天夜裡你的表現不錯,我印象深刻啊。你是條好漢!”周虎赫笑呵呵地誇讚道,一副熱情好客的樣子。

“哪裡,首領大人過獎,我那點蠻力血勇算什麼,不過是頭蠢笨的公牛而已。”扯爾歹自謙道,但神采中還是露出了一份自矜。那是勇士的驕傲和榮耀。

“才不是呢,扯爾歹哥哥最了不起啦,前年打死過三條好大的狼,還馴服一匹野馬,可惜死掉了。還有啊,……”忽闌忽閃著亮晶晶的大眼睛,伸出細小的指頭唸叨起來,為扯爾歹鳴起不平來。

“呵呵,你看公道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