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過哈撒爾,巴里岱只好把雪前戰爭之後發生在部落裡的事情和盤托出。反正這一切變故哈撒爾總要去面對,早知道比晚知道也許要更有利於他的自我定位。

“什麼!他們都死了,忽喇也遭遇了不幸?!……你們推舉了一位新首領,還是外族人?……靺鞨部的伯咄祿人?……”隨著巴里岱的陳述,哈撒爾陷入了莫大的悲痛。整個冬天的苦難沒有壓垮他,可親人的死難卻叫他悲慟欲絕。

“哈撒爾,節哀吧!逝者已矣,而我們卻要繼續活著,尋機拿起馬刀和蘇魯錠【蒙語,長矛】去讓仇敵流血,來洗刷恥辱,為天國的親人復仇!”巴里岱沉聲勸慰道,粗糙地大手搭在哈撒爾雄壯的肩膀上,似乎要傳導給他力量和勇氣。

“嗯、我沒事。巴里岱,招呼大家收拾一下,領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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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行進的遷徙隊伍四周,遊弋著一隊隊全副武裝的部落兵。他們數十人一群,豎起一面萬字旗,機警地打量方圓數里內的區域,將任何風吹草動收入眼底。剽悍粗獷的蒙兀兒漢子們在周虎赫的調教下已經成為了合格計程車兵,他們迅捷如鶻,堅韌若狼,既有服從精神又不乏昂揚奔放。

行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是窩兒歹百戶,所屬百多名精悍士兵舉著旗幟大步開路。他們穿著淺色的衣服,左臂上統一套著紅色的萬字袖章。除此之外,款式一致的軍帽也給眾人平添了幾分英武。周虎赫設計的軍帽就是風靡一時的雷鋒帽,那種適合寒冷地區人們佩戴,帶有一雙長長護耳的棉帽子。不過因地制宜,合剌赤惕士兵佩戴的大都由皮毛和細氈製成,甚至首領怯薛丹的帽子都是黑熊皮的。

“忽必烈首領,巴里岱派人來了,他們在前方山丘的林叢發現了人跡,讓我們準備加以準備!”窩兒歹帶了幾名傳令兵來到周虎赫面前,興奮的說道。

“有沒有說發現的那些人有多少?是哪個部落的?對我們有無敵意?”周虎赫跳下雪橇板,緊著軍大衣問道。既然前方出了問題,就要知道具體情況,做好應對措施。

“回首領,我們出發時還不知道詳細情況。那個部落紮營在山溝裡,探路的兄弟們不敢靠得太近,百戶長就讓我們先回來報個口信。”傳信的伍長上前答道。

“調集三百人!窩兒歹,統領他們前去接應巴里岱。”周虎赫吩咐道。手中能用的戰兵上千後,他的腰桿子如今硬多了。

很快,窩兒歹的隊伍就重新回來了,而且人數還增加不少,每個人的臉上洋溢著歡喜,彷彿遇到了天大好事般。

“呦,這是怎麼了?”莽薩爾笑呵呵地高聲道。窩兒歹才走,周虎赫就命令隊伍暫時停住,聚集兵丁,各位百戶長也被召了過來。

“哈哈,看來巴里岱那小子立了功,蠻能幹呀!那些渾身破爛的野人,莫非是俘虜?”勃魯拊掌說道。他羨慕死了巴里岱的運氣,才上去探路就能有這等收穫,人品真好!

“莽薩爾叔叔,快來看看這是誰啊!?”距離老遠,巴里岱就扯著嗓子呼喊道,興奮盎然地拉著身邊的男子。

莽薩爾爽朗的笑著迎上了去,他也想看看那名讓巴里岱興奮不已的青年到底是誰,難道還是自己的舊識?懷著這樣的疑惑,很快一張熟悉的年輕臉龐映入他的眼簾。

“叔叔……”

“哈撒爾!我的侄兒!”莽薩爾呆了片刻,旋即悲號一聲撲上去,哽咽著摟住跪在他身前的侄子哈撒爾,兩人抱頭痛苦起來。

一架堆了草料的雪橇上,眾人圍坐一起,在明媚的陽光下邊吃邊敘。

“……我們擺脫了篾兒乞人的追擊,返回山南尋找七部的合營地,但卻無果。隨後大家產生了分歧,一部分人離開了,我們剩餘的九十多人東行至此,長生天降下大雪。眾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