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情,真正的受害者是我身後的師徒二人,你們的生死,不在於我,而在於他們。”

王飛說道,將目光移到王軒身上,久久凝視。

王軒一怔,他沒想到這位凝嬰期前輩會這麼做,他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哪有什麼主意,當即轉過頭,看向身邊的師父。

胡訓子也被震住了,旋即恢復常色,他捋了捋鬍子,嘆道:“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些弟子也是被鄭林煽動,身不由己,老夫也不想問難他們。只是,前輩,這些人已經知道您的底細,怕是……”

“這老傢伙,真夠猥瑣的。”

聽了胡訓子的推託,王飛不禁哂笑,到了最後殺人之事還是讓自己來做。

當然,這名胡訓子對他王家有大恩,王飛不會介意,也只是淡淡一笑處之,他閉上雙目,輕嘆口氣,身後的那群弟子,包括那名女弟子,全部化為飛灰消散。

胡訓子與王軒乍了乍舌,不可置信,再次見證了不動一絲元氣,殺人於無形的手段,看向王飛的眼神充滿了敬畏。

王飛欣然,這是使用神識元力攻擊的緣故。

“呵呵,元力與一般的法力果然不同尋常啊。”

王飛心中感嘆,眼睛有意無意地瞟了眼身邊的師徒二人,這二人看到炯炯目光掃來,立即頷首作揖道:“玄門宗多謝王前輩的搭救,大恩不言謝,這顆玄明珠,便贈與前輩吧。”

胡訓子也不是傻瓜,很會做順水人情,眼前的王前輩實力強大,這顆玄明珠又被對方拿捏在手,再加上對方與他們有恩,這緣分就這麼結下了。

胡訓子卻不知,自己已經和王飛有一層關係了。

王飛手中握著玄明珠,一股柔和的力量滲透入他的靈魂深處,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勞乏之力轉瞬清除,體內的雜質也在以一種肉眼不可捉摸的速度漸漸逼出體外。也不知這玄明珠是什麼寶貝,有這等伐毛洗髓的功效。

既然對方把這個玄明珠送給自己,按著現在的身份王飛也不好意思推託,於是道了聲謝收下。

王飛將目光看向王軒,眼神中是一種兄長對弟弟特有的關愛,但是,王軒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哪知道這些,看到王飛目光逼迫過來,急忙向後一退,挨近了自己的師父。

胡訓子心下大驚,他早就看出王飛看向軒兒的眼神不對,這才忍痛割愛把傳宗之寶送給他,難道這樣都不能讓對方打消壞念頭?

看到王軒顫顫巍巍地靠著胡訓子,王飛啞然失笑,口氣緩和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被王飛點名,王軒有些侷促不安,不過見他面色和善,也就放開心懷,道,“我本姓王,叫王軒,只是後來西荒峪的老祖邵道光要滅盡王氏一族,我,姐姐一家,還有幾個叔叔伯伯他們,多虧了師父老人家,這才僥倖逃脫的。之後,也就跟了姐夫的姓,楊姓。”

王軒說著說著,眼中已經佈滿血絲,背井離鄉,親人失散,看著遍地瘡痍,處處流淌王姓族人的鮮血,那種感覺,有多麼痛苦與悲慼。

他也恨,他已經十七歲了,對於對於人間情感,瞭解在心,如果他有能力,恨不得抽他筋剝他皮飲他的血,可惜,他的修為不過是靈溢十層,放在強大的化神修士面前,真是連蚍蜉都不如。

所以他只能忍,跟著師父刻苦修煉。

在玄門宗,他是所有修煉弟子中最刻苦的,每天幾乎把所有的時間精力放在修煉上,以至於缺少和人的交流,也就疏遠了那些師兄姐們,好在與他的師父關係不錯,這也讓他玄門宗有一席之地。

眼前之人,從鄭林的口中已經明白,就是當年造成邵道光誅滅王氏一族的罪魁禍首,但是,王軒恨他,甚至有些崇拜他。

邵道光,此人早已惡名昭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