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那就跑不了我的份兒!”

她一面說,一面以肘碰了袁中笙一下,兩人一齊躍向小船之中。

那梢公向袁中笙上下打量了幾眼,一面划著小船,一面卻不住地衝著費絳珠笑。

費絳珠被他笑得不好意思,道:“胡大伯,你那麼好笑作甚?”

袁中笙聽得費絳珠這樣稱呼那梢公,也不禁對他注意起來。只見那梢公已有六十上下年紀,花白鬍子,臂力奇強,一漿盪出,小船便箭也似地,可以向前射出老遠去!

袁中笙知道那梢公一定也是武林高手。只聽得他道:“我是在笑,這場熱鬧過去之後,只怕過不多久,更有一場大熱鬧,這場未來的熱鬧,更是少不了你哩!”

費絳珠乃是何等透剔玲攏之人,一聽得梢公這樣說法,便知是在打趣她,立即飛紅了臉道:“胡大伯,你別亂說。”

那梢公“哈哈”大笑,不再言語。

不一會,晨霧散去,遠遠已可以望到藍天碧水之間,蒼翠欲滴的西洞庭山了。

袁中笙並不是第一次到費家莊了,只不過上一次是在黑夜之中,這一次,卻是在早上。也唯有在早上,才能看到風光如畫,寧靜之極,若不是江湖風波險惡,真可在此長住一世!

小船的去勢,越來越快,不一會,便泊了岸,費絳珠道:“你跟我來。”

袁中笙和她,一齊躍上了岸,想了一想,道:“費姑娘,我還是先去見川東雙俠的好。”費絳珠道:“你不去見我爺爺麼?”

袁中笙一聽她提起了費七先生,便吃了一驚,脫口道:“我見過他了。

費絳珠大是疑惑,道:“見過他?你是什麼時候見過他老人家的?”

袁中笙道:“說來話長。”費絳珠瞪了他一眼,心中更是奇怪。

他們兩人,一路向前走去,見到費絳珠的人,都恭恭敬敬叫上她一聲。

費絳珠卻也絲毫不端架子,對所有的人,都十分客氣。她聽得袁中笙要見川東雙俠,便順口向一人問道:“川東雙俠到了麼?”

那人道:“昨天到的。”

費絳珠道:“好,煩你帶這位袁英雄,去見川東雙俠。”

袁中笙道:“多謝費姑娘。”

費絳珠卻不講什麼,嘆了一口氣,走了開去。

袁中笙和費絳珠在一齊,本來只當是兩人意氣相投,所以萍水相逢,便成了相識而已,並沒有什麼別的想法的。

直到此際,費絳珠忽然嘆了一口氣,走了開去,像是有著無限心事一樣。

那一下嘆息聲,令得袁中笙心中,也不禁為之呆了半晌。

他只感到一片茫然,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悵然之感,眼光一直望著費絳珠的背影,不肯離開,直到費絳珠轉過了屋角,他忽然也嘆了一口氣。

他為什麼要嘆氣,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是心情忽然感到十分繚亂起來,需要嘆息一下而已,嘆了一口氣之後,才回頭向那人道:“相煩閣下帶路,引我去見川東雙俠!”

那大漢因為袁中笙和費七先生的孫女費絳珠一齊來的,是以對袁中笙十分恭敬,躬身道:“是,這位爺臺,請跟我來。”

那大漢一面說,一面便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袁中笙跟在他的後面,費家莊上的道路,異常曲折,道旁不是茂密之極的修竹,便是高聳的圍牆,轉了幾轉,袁中笙早已不辨方向!

袁中笙本來還想用心去記住路途的,但是他既而一想,川東雙俠既然也在費家莊上,那自然一切皆由兩人作主,自己就算記不得路途,也不打緊,所以他只是一心想快點見到川東雙俠。

他跟在那大漢後面,足足走了兩盞茶時,才來到了一座院落之前,停了下來。

袁中笙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