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道:“既是如此,那我先走一步了!”

他一提真氣,便向前疾掠而出。

他在掠出之際,還聽得身後有人道:“這人武功甚高,不知是什麼來歷,莫不是壽菊香和袁中笙派來的麼?”

另有人“呸”地一聲,道:“若是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派來的,早已下手殺人了!”

袁中笙在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難道真的這樣兇惡麼?

他苦笑著,飛快地向前奔出,似乎只要奔得快些,他心中的煩惱便會少一些一樣。

一連幾天,他日間趕路,夜來心事重重,轉側難眠,便索性練壽菊香所授的那最後幾句“太陰真氣”的口訣。幾天下來,他已經發覺,“太陰真氣”功夫的精奧之處,倒有一半,是在那最後幾句的口訣之中!

在這幾天之中,他功力又突飛猛進。

他在練那幾句口訣之際,不自由主想起了霍貝,想起了北崆峒十七峰的妖人來。他知道自己當時雖然未曾隱瞞一字,但是北崆峒十七峰的妖人,所得的“太陰真氣”功夫,卻是不完全的。

他接著又想起了自己的師傅馬放野來,那是最令得他難過的一件事!

本來,他以為自己只要將師傅救了出來,那師傅一定會原諒自己的了,怎知事情的結果,卻完全與他所設想的相反!

他的師傅絕不原諒他,武林中人,也沒有一個原諒他的!

他想念著霍貝,以為霍貝是他的知己。

他更想念著費絳珠,他知道,無論如何,費絳珠是不會怪他的。但是費絳珠在什麼地方呢?這次前赴中原,是不是能找到費絳珠呢?

一路之上,袁中笙思潮起伏,難得安寧。

那一天傍晚時分,他進了昆明城城門,本來,他並不想在城內多逗留的。

因為他知道,凡是從高黎貢山退下來的各路高手,這時只怕大都也在昆明城中休息,自然是最好不要和他們見面。

但是,當他在城中飯店內吃飯之際,他卻改變了主意。不出他所料,城內大街之上,許多熟口熟面的武林中人,在來來往往,大都是愁眉不展,或是滿面怒容。在飯店中,有幾起武林中人,也是食不下咽,在唉聲嘆氣。

在袁中笙左邊一桌上,有兩個大漢正在交談,一個道;“峨嵋怪快車軒,竟對柏神醫下跪,這真是天下未聞之奇了。”

另一個道:“車怪俠為了要請柏神醫救他師兄,他這一跪,武林中人,誰也不以為恥,反而對他敬仰之極!”

那一個道:“說得是。”

袁中笙聽了,心中也不禁暗暗感嘆。

因為車軒的脾氣之硬,世所皆知,他最是高傲,只怕一生之中.除了對他的師傅跪過之外,柏神醫還是第二個人而已!

車軒為了師兄,肯做平時絕不肯做的事情,師兄弟情篤可知,他的行動,自然也叫人欽佩。

袁中笙再側目聽去,只聽得那兩個人同聲嘆了一口氣,道:“可是天靈上人的傷勢,實在太重,連柏神醫也為之束手無策!”

袁中笙一聽到此處,也不禁停下箸來,長嘆了一聲。

這幾天來,聚在昆明城中的武林人物,誰不在長嗟短嘆?所以袁中笙突然長嘆,也沒有人來注息他。

另一桌上,也有人在嘆氣,介面說道:“天靈上人火毒攻心,除非有一個身懷純陰至柔絕頂武功的人,以本身陰柔之氣,護住了天靈上人的心脈,歷十二個時辰,天靈上人再能接受柏神醫的治療!”

那兩個人道:“天下內功至陰至柔的人,倒不是沒有,離得最近的,使是壽菊香。”

那兩個人的話才一出口,飯店之內便響起了一陣責叱之聲,那兩人自知失言,低頭不語。

另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