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破皮滲血,眉頭跟著皺起來,“耳鐺掉了?值錢嗎?”

唐玉箋問,“你還記得剛剛撞我那人長什麼樣嗎?”

“這我怎麼記得住?”

唐玉箋抬頭看了眼周遭的情況,莫名瑟縮了一下,\"我還是去找找吧,不然可能會有點麻煩。\"

泉扯住她,“都多久了,怎麼可能找得到。”

再說,冥河上還有那些她害怕的東西,一隻耳鐺,值得嗎?

他拍拍肩膀,“改日下船時,你去凡間鋪子再買只新的不得了。”

唐玉箋說,“那我跟你說個事。”

她表情嚴肅,泉下意識也變嚴肅,“什麼事?”

唐玉箋壓低聲音,“耳環是妖琴師給我的,無價之寶,現在丟了,他就要更生氣了。”

小廝摸她的額頭,“你不是剛剛被水鬼被嚇傻了吧?”

唐玉箋拍掉他的手。

表情不太好看。

這玉她戴了兩年了,已經戴出了感情,即便那人不生氣,她自己也是有點難過的。

“不過,說來妖琴師右耳上掛著一個耳鐺。”小廝彎腰湊近,盯著她的耳垂看,“玉箋你左耳有個環痕……”

唐玉箋有點緊張。

小廝問,“你學他啊?”

“……”唐玉箋為自己正名,“我以前怕疼,打一個就後悔了,才不是學他。”

妖琴師一直是畫舫上一眾妖怪爭相效仿的物件。

他不喜歡穿豔色,慣常一身淺淡的青衣,畫舫上的小倌們便模仿著他,跟著穿青色。

他不喜配飾,僅在青絲上別一根木簪或者不帶雕飾的玉簪,一眾妖們就跟著只挽一根簪。

而琴師獨右耳有環痕,偶爾會戴一隻簡單的平安環玉鐺,因此那些雙耳都有耳洞的妖們,也跟著只戴一個。

現在唐玉箋只有左耳獨一個環痕,被認為是效仿妖琴師,無可厚非。

他琢磨著,“你那耳鐺是不是也是個平安環?”

唐玉箋點頭。

泉咧嘴,“那你還不承認自己學他?”

須臾間,周圍嘈雜的妖群安靜下來,周圍一雙雙眼睛看過去,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瓊樓上門簾輕動。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推開窗子。

唐玉箋抬頭,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閣樓上,倚著窗臺的淡青色身影上。

那是個只要出現,就能吸走所有目光的存在。

青衣簪發,眉眼如畫,遠遠看去,嫋嫋檀香間只剩下那雙淡金色眼眸。

高閣之上的男子落下目光。

隔著遙遠距離,越過熙熙攘攘的妖物,與唐玉箋對上。

他的眼皮習慣性地低垂,處處透著冷漠疏離,無人覺出異樣。

那便是妖琴師,長離。

她七年前撿到的少年,長大了。

唐玉箋仍然記得,長離第一次在畫舫上露面那次,僅僅一個抬眸,就驚豔了整個水上宮闕。

那日起,每當他出現,周圍的人眼裡就只能看見他,每個登上畫舫的人口中也都是他,如果長離受傷,不及時擦去血液,那必定會有妖狂化。

他真就長成了迷惑心智的模樣,輕輕翻覆掌心,便能引人跳入迷途。

可這樣的眾星捧月的他,卻讓開始唐玉箋覺得害怕。

視線忽然被人擋住。

泉一手拉著她後退,趁著周圍人都在看琴師,竟真把她從人群中拉了出來。

“等一下……”

“別等了,小心遭殃。”

閣樓上的人沉下眸光,似乎站了起來。

唐玉箋被拉了出去,因此錯過了閣樓上那人的視線,遙遙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