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子時,這個時候陰陽兩氣交替,陰氣上升陽氣消散,是一天中陰氣最重的時刻。

我暗暗皺起眉頭,剛想要呼喚丁子苦的名字,卻是被一陣“嗯嗯”聲制止了。

這個聲音猶如小兒啼哭,又像被扼住脖子發不出聲音那種,在這偌大一個古剎前院當中,顯得格外深幽。

三更半夜聽到這種猶如惡鬼呻吟一般的聲音,我感覺到頭皮略顯發麻,而更讓我擔心的是,羅盤指標也是恰恰指向聲音的發源地,那尊兩人高的金剛怒目像。

我拿著桃木劍一步一步向金剛神像走去,“嗯嗯”之聲更加顯耳。

繞到神像背後,透過許多雜草,我看到了一團白色的事物,在視線內非常顯眼。

這裡黑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而神像後面這團白花花的東西,極有可能是冤孽。

我知道鬼分六個等級,從低到高分別是灰色的灰心鬼,白色的白衫鬼,黃色的黃頁鬼,黑色的惡鬼,紅色的厲鬼以及青色的懾青鬼。

白色的白衫鬼通常是一些新魂,就是剛剛死了不久的人所化成,一般不會對人有傷害性,其怨氣也不高。

誰會撞到都是不一定的,見到只怪你時運低,不過這種鬼一般不會無緣無故害人,至於荒郊野地就不一定了。

一想起丁子苦可能是被這白衫鬼迷惑而在睡夢中不知不覺失蹤了,我的心裡便生出一股擔憂來,雖然與他才認識不過一天,但是怎麼說也已經成為了朋友,而且還是老鄉。

當下,我舉劍就刺。

隨後便想起一聲慘絕人寰的痛呼。

“啊——誰捅我屁股?”隨著這一聲痛呼落下,丁子苦從草叢中一下躥了出來。

我驚訝的眼珠子都差點奪眶而出,吐了吐舌頭。

原來這一團白花花的東西,是丁子苦的屁股啊。

“我說守一兄弟,你幹什麼呢?”丁子苦委屈道。

“三更半夜,你幹什麼呢?”我反問。

“人有三急啊,老子在放茅呢。”丁子苦一臉幽怨地看著我,“誰會想到被你捅了屁股。”

“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我解釋道,不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丁子苦沒事就好。

只是有一件事情讓我感到非常奇怪,羅盤的指標為什麼會指向丁子苦?只有陰氣重的地方,才會出現這種情況才對。

想不通也就不再多想,正當我長舒了一口氣,準備回去睡覺的時候,突然,耳旁響起了沉悶的“咚咚”聲,就跟我在睡夢中聽到的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我捫心自問。

這聲音是從神像內部發出來的,難道里面有東西?

想到這裡,我連忙將丁子苦拉到了身旁。

“這裡面似乎有東西。”我說道。

“應該是吧,你別疑神疑鬼,住在這裡的幾天,我每天都聽到這種聲音,估計是神像裡面有什麼老鼠野貓吧,快到天亮的時候就沒了。”丁子苦聳了聳肩,顯得有些不以為意。

我卻非常的在意,羅盤指標指向這裡,而這尊神像早不發出聲音,晚不發出聲音,偏偏在子時陰氣最盛的時候傳出異動,裡面或許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存在。

作為學道之人,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要是哪天裡面的東西破棺而出,那就糟糕了。

要在它還沒有成形之前就將之扼殺在搖籃之中。

念及此處,我從兜裡拿出一張驅鬼符貼在神像之上,聲音很快就消失了。

“看來是冤孽無誤了!”我的眉頭微微皺起,聯想到丁子苦白天說的話,這裡已經死了好幾個人,我猜測可能就是裡面那東西乾的。

隨著聲音靜止,我略微放鬆了警惕,既然驅鬼符能夠讓它安靜下來,那麼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