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們的祖先羅慕路開始,您就是我們的保護神。現在我們按照契約向你獻上祭禮:一隻潔淨無瑕、鮮嫩肥美的母綿羊,等候您的悅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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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馬 第二章(7)

在加圖的艦隊離開格涅尤斯·龐培後的第十三天,他們從克里特·高多斯島再次啟航,目的地只有萬能的拉利斯·潑馬利尼神才知道。

為了自己身體健康,時刻保持警惕性,加圖自己也在船上充當划槳手,整天整天地在崗位上勞作著。一般的航運船與商船差不多,每條船隻有兩排的槳座,每邊可以讓十五名划槳手同時划船。而且這兩排划槳座都被甲板罩在下面,這意味划槳手只能坐在船殼裡工作。對他們來說,只能在密封的舷外欄杆邊划船,是一場嚴酷的考驗。雖然這些舷外欄杆使得划動更容易和靈便,但它們正好懸在海上空使得划槳手隨時都有坍塌和落水的可能性。

而戰船與普通船隻的划槳座結構大為不同,每條戰船有好幾個划槳座,每支槳可由兩到五人同時划船。最低的划槳座幾乎與海平面一樣高,因此必須要用皮筏將船艙封死。由於製造工藝複雜,這些戰船在和平時期從來不會用於運送貨物或者無所事事地四處遊蕩;在和平時期,它們常常會被送到海軍基地精心保養, 除此之外,人們可能二十幾年都不會再碰它們一下。當格涅尤斯·龐培撤離科庫拉島時,他把自己幾百艘土產的戰艦留在了那兒———等著變成一堆乾柴。

加圖一向覺得,一個好人的標誌就是忘我地工作,因此他幹任何事,包括划船都是全力以赴,這也激勵了其他與他一道划槳的二十九號人。指揮官親自出馬划船的訊息不脛而走。隨著鼓舞人心的戰鼓的隆隆聲,人們划船更為積極主動了。除騾子、四輪馬車和戰備物資外,船上的所有能划船的人加起來也只能分成兩組,這意味著他們只能每隔四個小時輪一次班,從早幹到晚,再從晚幹到早。

伙食也很單調;從克里特·高多斯島開始,麵包———這種萬能的主食,就再也沒在他們的餐桌上露過面。艦隊也沒有一艘船敢冒著著火的危險生爐子做飯。只有在用火磚砌成的爐床上一直生火給一隻大敞口鍋加熱,裡面一天天地只煮著一種東西———用臘肉丁和鹹肉丁調味的豌豆布丁稠粥。為了節約飲用水,加圖已經下達命令,讓廚子不要再在粥裡新增額外的鹽了,這使得食物更加難以下嚥。

不過,令加圖欣慰的是,良好的天氣狀態使得自己艦隊的所有船隻都能聚集在一起。他不時坐上自己戰艦上攜帶的小舟四處巡視,結果顯示,除了他們對大海這個神秘的實體正常的敬畏之情外,這一千五百名士兵都如加圖希望的那樣保持著樂觀向上的精神。從本質上講,羅馬士兵是不適合這樣的海上旅行的。雖然大海上不時有溫順歡快的海豚前來問候,不過鯊魚也無處不在。在船槳所到之處,魚群四散奔逃使得人們不僅失去了視覺的愉悅,而且也不能捕到足夠的魚兒當做美餐。

接著,科魯斯風開始從西北刮過來;艦隊所有人立即歡呼雀躍、心花怒放,一齊擁上去把船帆升上桅杆。在義大利,海面上盡是潮溼而潤澤的風,可在利比亞海這種情況卻極不尋常。艦隊的航行速度迅速提了上來,划起槳來也毫不費勁,所有人心中都開始充滿了莫名的喜悅和希望。

離開克里特·高多斯島的第十四天午夜,加圖從睡夢中突然醒過來,一個鯉魚打挺坐在床上,張開那隻令人敬畏的鷹鉤鼻子上的兩隻鼻孔猛吸了一口。大海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息———帶點甜腥味,加上海藻的氣息和淡淡的魚腥味。可現在有一種別樣的香氣向他幽幽襲來。 陸地!他終於聞到陸地的氣息了。

迷醉於陸地的芬芳,他乘著空靈的月色來到船欄杆處,向遙遠而深邃的夜空極目望去。不時,皎潔的月光被夜空的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