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殺。”一名虢國大夫向虢子解釋道。

“原、原來如此。”虢子瞭然,笑道。

“如何不見晉侯?”邑君突然問道。

姬輿正同虢子相談,聽到這話,訝異地一愣。

眾人詫然,也紛紛環視四周,卻不見燮的影子。

我下意識地抬頭,望城牆上望去,卻只能看到邊上的雉堞。我默然,轉回目光的剎那,卻觸到姬輿正正投來的視線,不由怔住。

“晉侯來了!”這時,有人歡喜地喊道。

人群分開了一條道,只見燮面色沉靜,正從後面走來。

邑君笑道:“方才不見國君,我等一陣好找。”

燮淺笑:“我方才在城頭觀望俘敵,故而遲來。”說著,他看向姬輿,緩緩一揖道:“虎臣。”

姬輿看著他,面色無波,片刻,淡聲還禮:“國君。”

眾人喜意盈盈。

虢子提出要去察看獲俘的情況,燮同意,與他一道往戰場上去了。邑君等人則邀請來援眾人到邑內休息,簇擁著往裡走去。

忙了一個晝夜,所有人都疲累不堪,卻依然笑容滿面。邑中無法準備盛筵,邑君就讓人把剩下的糧食全拿出來煮粥,讓趕了一夜路的援師兵士充飢。

等待之際,眾人熱情不減,又圍著討論起剛才的戰況,好不熱鬧。

我和婦女們在一起,遠遠地聽到人們的聲音。

忽然,我發覺衛佼和眾婦都在看著我笑,神色曖昧。

我不解。

“姮,”衛佼一臉神秘地走近前,看著我,低聲問:“虎臣此來可是專為尋你?”

我訝然。

看向那邊,人們的談話依舊熱烈,姬輿似乎被團團圍在中間。

我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姮!”沒多久,我聽到觪在叫我,望去,卻見他帶著姬輿向這裡走來。

一陣嘻笑聲忽然響起,婦女們看著我,紛紛掩口笑著走開了。

“姮,”觪走到我面前,表情認真無比:“子熙欲飲水解渴,你帶他去尋處井。”不等我回答,他回頭對姬輿說他還有事,便扔下我們自顧地走了。

原地登時只剩下兩人。

明明旁邊就有井……我盯著觪悠然離開的背影,心裡暗恨。

轉回目光,抬眼,姬輿注視著我,眸色深黝。

我抿抿唇,問:“渴了?”

“嗯。”片刻,姬輿輕輕點頭。

我轉身,領他朝水井走去。我拿起井架上的桶,剛要往前,卻被姬輿拉住。

“我來。”他說,從我手裡拿過桶,站上井架,握住草繩將桶拋入井中。

桶在井底“撲通”一聲沉響,停頓一會,姬輿彎腰,一把一把地將草繩拉起來,將桶放在井架上,清水滿滿地盛在桶中,不停地漾。

姬輿從井架上下來,四周望了望,像在找什麼。我發現這裡沒有水瓢,便走上前,把雙手放在桶邊,望向他。

他愣了愣,稍頃,俯下身去,在桶下伸出手。

我將桶慢慢傾斜,水緩緩地倒了下來。姬輿將手洗淨,捧起水喝了幾口,又接了一把往臉上潑。

“譁”地一聲,水花飛濺,在他的眉毛和鬢間漣漣滴下。他站起身,水珠順著臉頰滾落,濡溼了衣領。

姬輿用手將臉上的水抹去,又拿起水桶重新放入井中。

“我以為你大蒐之後才來。”我說。

姬輿的手微微一停,抬眼看看我,繼續打水,道:“彀父傳書與我,上面只說你二人如今在濱邑。我不知歸期是何時,便趕來了,不想途中遇到了虢子援師。”

“如此。”我點點頭。

成周到濱邑要騎馬整整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