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四公子是朋友才答應的,至於風險,在下之前收的銀窠已經夠了!”

有才知道這位協領是有幾分傲骨的,自己再堅持,他就要惱了,便收起錢,給他行了禮,道:“小的會告訴四公子的。”

送走有才,那名協領轉身打算回房,卻見內院門前,一個髮髻松挽,只簪了一支荊釵的少婦滿面憂慮地看著自己:“夫君,您答應四公子,萬一……”

“沒事的!”協領笑著擁妻子入懷,攬著她一起回房,“四公子不是大義滅親的人,即使他是,柳家也怪罪不到我頭上,而且,這也是個向周家示好的機會。”他的笑容稍頓,無限溫情地看向妻子平坦的腹部,有些無奈地道:“娘子,如今,我不為自己留條後路,也要為我們的孩子留條後路。一旦王與紫華君平叛成功,普通士卒可能不會問罪,我這個從五位的協領卻是必要問罪的,如果沒有一定的作為,到時候,被定附逆之罪,我們與孩子都要入賤籍……我絕對不能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少婦聽著他的話語,雙手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腹部,堅定地點頭,對丈夫的決定給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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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軍司府的後巷是執役們出入的地方,髒亂不堪,空氣中瀰漫著不知名的氣味,柳家深披著鬥蓬,掩鼻而行。直接負責的人做了安排,他們非常順利地避開耳目進了軍司府的議事廳。

羽林軍司府是純粹的官衙,並沒有居所,而這種被軟禁的情勢也讓周思安與四位統領不敢輕易休息,這些天,無論何時,他們中都必然有兩人負責警戒。柳家深剛進議事廳,脖子上就架了一柄鋼刀。

“你是什麼人?”柳家深運氣不錯,碰上的是容慶,換了其他三人中的任何一個,他要麼被殺,要麼被逐,根本不會有開口的機會。

容慶不認識柳家深,柳家深卻不可能不認識羽林軍的統領,而此時,脖子上的鋼刀透出陣陣寒意,他卻連顫慄都不敢。猛嚥了一下口水,他如實開口:

“在下柳家深……”

容慶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柳家深是誰,也就容他將話說完了。

“……在下受軍司大人的少姬所託,給軍司大人傳訊……”

“柳四公子!”容慶終於想起他的身份了,刀身一抖,柳家深立刻噤聲。

容慶卻為難了,方才,他已經聽到柳家深提及周思安的女兒,也就不好處置了,想了想,他只能帶柳家深去見周思安。

容慶押著柳家深,剛進內堂,裡面的三個人就立刻警醒,但是,眼前的情形卻讓三人同時一愣。

“軍司大人,柳四公子說受令嬡所託來給您傳訊。”容慶收起刀,執禮稟報。

周思安本來剛要問話,聽了這麼一句,不由詫異地打量了柳家深一番。

“柳四公子……”周思安的神情有些古怪,倒是沒有翻臉的表現,其他人不明白,柳家深卻有些懂他的意思——他鐘情周府少姬,四處打探閨閣淑女的情況,周思安手握王京大權,怎麼可能不清楚,只是礙著他並無逾矩之舉,身份特殊,也不便發作,此時再聽他說是受自己女兒所託,怎麼可能不感到驚詫莫名。

周思安如此反應,柳家深更加不敢造次,臉頰更是隱隱地發燙,他連忙深深地行了一禮,道:“軍司大人,令嬡言尊夫人深為大人擔憂,鬱結成疾。少姬甚為不安,卻無計可施。少姬盼大人能給予一份信物,由小子攜回,以寬慰尊夫人。”

“信物?”周思安皺眉,語氣並不是十分相信。

柳家深見狀,連忙從懷中取出琉璃珠與繡帕。“大人,這是少姬命小子轉交的信物,請您相信小子。”

楊惟將琉璃珠與繡帕呈給周思安。周思安仔細審視了片刻,卻始終沉吟不語。

陳諮性急,見狀,搶前一步,問柳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