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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堆煙的杜橋,綿延數十里的柳樹,婆娑成姿,橫跨玉水的青石長橋上雕飾精巧,栩栩如生,送別之人在橋邊折一支柳,清酒三杯,長歌一曲,揮手灑淚,歧路分襟。
陽關詞唱斷,故人再難見。一座杜橋,不知見證了多少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方寸之地,才子賦詩,佳人落淚,不知出了多少佳句名篇、悲喜傳奇。
京都既然是仿永平而建,當然不會少了這個景緻,滄水的支流白水河從京都城內流過,出了城,兩岸遍植奇樹異木,一座以白玉石作橋面的石橋橫跨其上,在地方誌上,此橋名為玉橋,但是,更多的人喜歡稱之為折柳橋。
——至於其中幾分是譏諷,幾分是隨性,就不得而知了。
無論其名是玉橋,還是折柳橋,都必須承認,這是一處風景極佳之地,凌晏他們來京都時並非從玉橋經過,方才趕往神殿又是匆匆而過,此刻,看到水清如碧的白水河,光亮如鑑的玉橋,除了來過的凌晏與白初宜,楓舞、風絮與紅裳都忍不住驚歎出聲,楓舞與風絮甚至忍不住賣弄似地唱和了一番詩詞歌賦。
白初宜坐在車內,沒有動,只是將車門與車窗盡數開啟,享受著輕風,聽到他們二人的唱和,也忍不住點評似地一會兒微笑。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
凌晏則沒那麼安穩,在車上坐了一會兒,見白初宜這般作派,也沒有煞風景地打擾。只是跳下車,走遠了一些,神色十分不愉。
道遠趕到時,見到地就這樣的情景,他一時也弄不明白狀況,看了看,直接走到車前,對白初宜道:“原召去了。”
白初宜見到道遠還是很高興的。再聽到這句話,不由展顏微笑:“你遇到了?”
道遠點頭——他的確是與原召擦身而過。
白初宜示意道遠上車,等他坐定才道:“道遠,看過我的信了?”
道遠眼神一冷,卻仍然點了頭。
“你以為如何?”白初宜很認真地詢問。
“不可能!”道遠冷冷地回答。
白初宜並無意外之色,微微側頭,追問:“為何?”
道遠抱著劍,目光鋒利,冷然而言:“神殿。毫無關聯。”一如既往的寡言風格,令人費解。
白初宜卻明白他地意思。不由皺眉:“不見得吧……”
道遠忽然跳下車,盯著白初宜,一個字一個字地道:“家母不喜歡與神殿有所牽扯。”
——不喜歡已是最大的理由。
“……好吧!”白初宜看了他半晌,神色淡然地點頭,“你既然如此說,我便作罷。”
道遠目光一凝。眼簾微垂,語氣依舊平直:“多謝。”
白初宜唇角輕揚,沒有說話,但是,凌晏卻湊過來,皺著眉拍拍道遠的肩膀,道:“素王妃喜歡永寒嗎?”
這個問題讓道遠的目光一冷,最後冷哼一聲。睨了凌晏一眼,便走開幾步,顯然是不予置評的意思。
凌晏是何等機敏的人物,旁人聽白初宜與道遠的對話。只覺得一頭霧水,完全弄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他卻是一清二楚。
——白初宜是無可奈何,主意打到素王妃身上了!
——燕道遠對別人不假辭色,唯有對這個生母,從來都是畢恭畢敬,孝順有加,自然不可能答應。
道遠沉迷劍道不假,但是,他的
那兒,外人看來他處境尷尬,卻不知安陸王與素王都常,在安陸,他所享地儀制等同王子,幼時又在凌都太華宮啟蒙受教的,怎麼可能不明白王室的那些事情?
凌晏的問題,答案是否定的。
——素王妃的確不待見永寒。
雖然道遠從沒問過母親,也從沒見母親說過永寒的一句不是,但是,他很清楚,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