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裳也不客氣,笑道:“碧梧閣最靜,本是個好地方,卻離蓮池最近,雖說殘荷聽雨亦是極好,但是,我家少姬身體不好,這個時節近水之外,又寒又溼,京都雖暖些,卻也不妥,還是清槐齋吧!”

清槐齋在東南角,較為空曠,景緻不算太好,但是,紅裳既然這樣說了,那裡的確是暖些,蘇家的僕從當然無異議,自己便選了碧梧閣,說的是自己家公子最愛水景,想想越國有水澤之國的名號,此言倒是不虛。

接下來的庶務瑣事,自是更不需要白初宜與蘇佑操心,自有僕人去安置妥當,樂琬回到大廳,卻見蘇佑與白初宜各坐一邊,並沒有交談的意思,不由一愣,隨即輕笑,對兩人行過禮後,走到白初宜面前,含笑問道:“樂琬失禮,未請教該如何稱呼居主?”

白初宜一直戴著面紗,顯然不欲表露身份,聽樂琬如此問,眼中顯出一絲嘲意:“是夫人好奇,還是永寒殿下好奇呢?”

樂琬面色微變,輕笑一聲並未答話,蘇佑卻笑道:“雲白居主人從來如神龍見首不見尾,本公子方才還以為是燕公子在此,沒有想到竟是位佳人,幸甚幸甚!”顯然也想探聽什麼。

白初宜眼神一冷,淡漠地掃了蘇佑一眼,卻未說話,此時,剛回廳中的紅裳嗤笑一聲:“我們少姬的名諱豈是你們能問呢?二位還請自重身份!”

一聽這話,樂琬還好些,蘇佑的臉色立時極為難看,只可惜雲白居的人根本看都不看旁人,直接請白初宜前去休息。未出大廳,紅裳便以十分好奇的語氣開口詢問:“少姬怎麼知道這位夫人曾是不潔者?”

“完成洗罪儀式的標記便是眉心的紅記。”初宜淡淡地解釋。

樂琬不著痕跡地看了蘇佑一眼——這番對話顯然是在諷刺蘇佑不學無術——卻只見蘇佑仿若無聞地隨僕從離開,神色頗為平靜,她心中一凜,自嘲地一笑也離大廳。

………【第十六章 女官】………

寒的請簡上說“十一月二十五共參餘,卻足夠離安陸最遠的北疆三國之人到達京都。

雲間至安陸京都的路程不算遠,但是,因為白初宜原本在靈泉,一路輾轉,到得並不算早,卻絕非最遲,堪堪是九月末。

實際上,若不是眼見各國對永寒的提議都有回應,安陸王恐怕還不會召見永寒。

也正是因為這次召見,原召才會臨時改變計劃前往凌都。

這一次,東嵐的第一目標便是永寒,而安陸王的態度對他們想的結果實在至關重要,原召必須弄清這一點。

凌都其實就是宮城,能住在城中的基本上都是貴族,爵位一般都是公侯的級別,當然也有例外,原召要見的那人就屬於例外中一員。

凌都城門剛開,原召就撇下那些跟隨的屬下,獨自進城,守門軍卒還處於睡眼惺鬆的狀態,看了兩眼旌券便放行了。

原召沒走那條大道,而是直接轉進緊鄰城牆的平康坊,在凌都,一坊只有一兩家宅院極普通的情況,但是,平康坊卻有八座宅院——這裡不是貴族豪門的住處,而一些極有權勢的宮人在宮外的宅邸。

原召走的是僕役出入的小道,地面汙漬甚重,他卻連眉都沒皺一下,直走一扇門前才停下,抬手叩門。

“一大早地,誰啊!”一個僕婦一邊開門,一邊抱怨了一句,反正會走這道門的斷不會是要緊人。

原召不待她將門拉開。便閃身進去。把那僕婦嚇了一跳,正要發作,卻眼尖地發現原召腰間竟佩著玉帶。她立刻就安靜下來,陪著笑,邊打量這個陌生人,邊小心地問道:“這位爺,您找哪位?”

“尚儀大人在府中嗎?”原召倨傲地詢問。

僕婦連連點頭,心下自以為已明白他的來意。

“領我去見你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