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庭訝異地抬頭,卻沒有立刻開口,看了他一會兒,才慎重地道:“王準備答應安陸永寒的邀請?”

“有何不可?”易洛輕笑,“永寒敢用他自己的名義向各國下請簡,朕為什麼不敢答應?”

易庭明白他的意思了,沒再多說,答應著便行禮了。——本也沒有他拒絕的餘地。

他既不想叛國,也不想一生碌碌無為,易洛有事派他做,他怎麼可能拒絕呢?

“此行……”易洛思忖著,不知如何才能讓易庭明白此行的目的,說了兩個字便停下,不知該如何繼續,倒是易庭很明白地介面:“臣以為,王的用意並非《紫韞》,不知然否?”

易洛點頭,沒有否認:“事實上,此行沒有什麼必須達成的目的,多看,多聽,做……也可以,但是,必須直中要害!”

易庭沒有問要害是什麼,之前的話已經很清楚了——能加深安陸王與永寒的隔閡,甚至讓他們父子反目便是要害中的要害!

很顯然,東嵐是真的要對付安陸了。

話說到這份上,易洛已算是開誠佈公了,易庭也不會再矯情,點頭應承,卻沒有言語,以他們的關係,意思已經十分明白了。

“你素來的志向都不在軍務上,東嵐國內一切自成制度,此行安陸,就讓朕看看你真正的才識吧!”易洛淡淡地給了一個暗示,易庭卻輕笑:“王讓沐相為副使,臣不過是個無職在身的宗室王爵而已!”

“子純另有事務,而且,他只是臣屬,在安陸朝廷,沒有說話的資格!”易洛淡然地解釋。

安陸重視血統,君臣嫡庶,樣樣規矩分明,若是沐家沒有敗落,沐清的身份倒也不差,可是,現在,縱然沐清的才學再過人,安陸朝廷也不會真正重視他的話。

這是實話。易庭沒有再問沐清的“事務”,只是道:“臣定當盡全力!”

“那你去準備吧!”易洛沒有半分客套的意思。

易庭行禮之後,走得卻有些猶豫,但是終究什麼都沒說。

“知道他最後想說什麼嗎?”易洛將他的行為看在眼裡,輕笑著問沐清。

沐清看了一眼緊閉的殿門,轉頭看向易洛,什麼都沒有說。

——王子的事情,連易庭這個宗室都不說,他一個外臣,能說什麼?

PS:接連跳標,不少朋友該生氣了吧!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也無可奈何——我卡文了!不是不知道該寫什麼,而不知道怎麼寫才寫出我要的感覺,這幾章都是這樣,因此,寫得格外不順,這一章是我努力了一天才出來的成果,感覺……很不好!而且——我的心情也很不好!我家的狗狗居然半夜被人偷了!現在寫兩個字就想到狗,不知道它到底在哪兒,發生了什麼……我想罵人!

………【第十章 希望】………

長安宮是一座優美而絕望的宮殿,這裡錦衣玉食,但是,對在這裡生活的所有人而言,人生其實已經結束,在這裡的每一天都只是活著而已。

有子女的還可期待一下,但是,也沒有太大的不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同樣的日出日落,同樣的起居遊樂,看得到結局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呢?

回京一年來,易庭越來越不喜歡來長安宮,畢竟誰也不願見著自己的母親以眼睛可見的速度日漸蒼老,但是,在即將出行,尤其要是去一個並不安全的敵國的時候,他無法不向母親辭行,畢竟,再如何蒼老,他對母親都是同樣的牽掛。

見到兒子,柳太妃十分高興,取了茶具,親自烹茶。雅軒靜室,看著母親更加精湛的茶藝,易庭心中卻是一酸。

“怎麼了?茶不好嗎?”柳太妃怎麼會沒注意兒子的心情變化,不由關切地詢問了一句。

易庭搖頭,慢慢地摩挲捧在心中青瓷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