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蘇軾對神宗小皇帝急了眼(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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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翰林學士、六部員外郎等充任,主掌舉人試卷字號之編排和合格舉人名次之編排。殿試唱名時、在御座前依照名次將試卷對號拆封,轉交中書侍郎。按現在的思維,也就是個排名次與唱票的助理角色。
但蘇軾卻並不能滿足於這一角色,又再一次地像魯迅先生那樣,以他的作品為匕首、為投刀,直刺社會的黑暗與人性的醜陋。
所以,這一次仍對新法抱有牴觸的他,再一次地鬧出了個大動靜。
蘇軾先是以皇帝的口吻為殿試撰寫了一篇《擬殿試策問》,大意是:我趙頊何德何能,不過是老天的垂憐,已賜給我這麼多的忠良賢士,他們都已服務於朝廷。這些個大夫賢士都撇家舍業、背井離鄉地來到朝廷裡,根本不是為了掙工資,而是為了把從老師那裡學到的知識,無私地奉獻給國君社稷。
我趙某人改年號“熙寧”以來已經三載了,但是呢,還遠遠沒有達到孔老二所說的那種安居樂業的治理標準。社會矛盾不少,民風還不夠淳樸,自然災害頻仍,戰爭不能平息,小商小販還不能夠安心地做生意。
最後,再用一種激勵的口氣說到,諸位莘莘學子們,你們可要暢所欲言不要保留啊,為了我大宋社稷多多建言獻策啊,你們的試卷朕可是會仔細閱覽的喲!
按說,蘇軾這也是在例行公事,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殿試過後,成績也都揭曉了,蘇軾作為編排官去集英殿參加了應考士子考卷的編排工作。對於朝廷擯棄用於事無補的詩詞歌賦而改用策論考試的方式,直接聽取來自五湖四海甚至深山老林之士樸素率真的議論,用此種辦法招賢納士朝野上下也還都心悅誠服。
關鍵是,蘇軾退朝後對當前的新法推行仍是如鯁在喉。
他認為不管是以前的詩詞歌賦,還是後來的嘉佑年來的古文,再就是現在的策論,因為文章關乎著讀書人的切身利益,所以一旦那種文風或是那種觀點迎合了聖上的口味,得到聖上的認可,那麼天下人就會不惜違心地去效仿之。
不行,還得上書神宗皇帝!
蘇軾回到家,心潮澎湃,難以入眠。於是就披衣起坐,剔亮銀燈,用在居蜀期間跟父親大人苦學來的知識,筆頭生花、旁徵博引地又重新起草了進士答殿試策論一道。
文章中,蘇軾首先引用《禮記》中的一段話來勸諫神宗皇帝,說陛下您要先自身清純才能夠接受五味,先本身潔白才能接受五彩。微臣希望陛下首先要清淨自身使自己的內心清靜無為,心靜自然涼嘛,然後逆耳的忠言、利國的謀策,才能聽到您的心裡!
微臣害怕的是,如今某些歹人的歪理邪說業已充塞了陛下的心室,陛下已被朝野上下的正邪之爭擾亂了自己的分辨能力,俗話說是“被黑饃饃佔住嘴了”,到時候,即使有了治國良策(白饃饃),陛下也是聽不進去的。
說到這,按現代市面上流行的社交學書籍的教程分析,被影射者——王安石先生,該不會是贊同,而是不出意外地要惱羞成怒了吧。
蘇軾又說,都說“君主的聖明統御天下,百官各得其職,萬事有倫有序”這句話,微臣認為陛下並不一定真正地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把事情的主次給弄顛倒了(注意這裡邊的分寸)!百官各司其職,難道是聖上挨個去督促他們嗎?萬事執行有序,難道是聖上親自規劃的結果嗎?叫我說,官員日常的辦公有序,這叫“職”,辦事有先有後,此為“序”。
如今,陛下您讓新任的兩府大臣侵奪了三司掌管財貨的權力,讓常平使者擾亂了路司、太守、縣令的正常管理。刑獄方面,不是交給有關部門嚴格按法律程式去辦理,而是取決於執政大臣的意志。邊關戰事的重大決策,不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交給將帥們自己去決定,而是聽從於身邊小卒子“井底之蛙”的意見。在這種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