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也極力主張這樣做,於是改任李定為崇文殿說書。

御史林旦、薛昌朝說,不宜讓不孝之人居於勸講之位,而且一併彈劾王安石,要求罷免這兩個狼狽為奸的歹人。李定自己也感到很不安,請求解除官職,於是以集賢校理、檢正中書吏房、直舍人院同判太常寺。

大概敘述完了李定同志的“光輝”歷史,主要是想引出蘇軾寫給朱壽昌的賀詩。

此時朱壽昌侍母劉氏已於熙寧三年(1070)秋天抵達京師,朝廷上下一眾官員前後擁觀,前後持續了一個月後,這種熱鬧勁才平息下去。

當時,很多同僚都有感而發的爭相作詩相贈,蘇軾的詩作亦是作於此際。

不過,蘇軾的詩中有一句“感君離合我心酸,此事今無古或聞”(《朱壽昌郎中少不知母所在刺血寫經求之五十年》),結合當下王荊公力薦李定為臺官,李定曾經“不持母服”,臺諫給舍(宋朝設立臺諫制度) 皆論其不孝,不可大用。

在這個節骨眼上,蘇軾的詩句一出,舉朝譁然。

明眼人一看即知道,蘇軾詩中冷嘲熱諷的物件就是李定這廝。

李定不服母喪以求官,而朱壽昌正好相反,是棄官求母。蘇軾此次借朱壽昌(曾出任過河中府通判)及“西河郡守”吳起這兩個典故,辛辣地諷刺了李定以及王安石。

正是這一緣故,導致李定對蘇軾懷恨在心,後來主謀製造了“烏臺詩案”,幾乎將蘇軾置於死地,那是後話。

我們從現代職場角度而言,蘇軾或許屬於那種智商高但情商較低的工作人員。對於在自己事業的低谷期,不會隱而不發,還到處招惹是非。但轉而又想,若蘇軾真成了那樣的人,後世的我們還會為之津津樂道嗎?

過完年後的二月初一,在王安石的策劃之下,朝廷頒發了貢舉新制。

當時,王安石在進行政治、經濟和軍事體制改革的同時,也非常關注人才的選拔、培養和使用。這些主要是為變法造輿論,他共採取了改革科舉制度、整頓太學、惟才用人這三個具體措施。

王安石廢除了舊有的明經諸科,取消了詩賦、帖經、墨義等考試專案,轉而以經義和策論為主要考試內容。

進士科的考試不再依賴詩賦,而是以經義為主。

科舉考試分為四場進行:第一場考本經大義十道,第二場考兼經大義十道,第三場考試論一道,第四場考時務策三道。這種改革,使得考試更加註重考生的實際能力和儒家思想的運用。

王安石頒行了《三經新義》,對《周禮》、《詩經》、《尚書》進行了全新的闡述,並將其確立為經義考試的標準。並規定,自此以後的科舉考試必須使用這些新經典作為考試內容。

改革後,進士科的名額還有所增加,共分為一甲到五甲五個等級,寄希望選拔更多的人才。

貢舉新制的主要內容,說白了,就是今後考進士不再考陳詞濫調的詩賦之作,貼經(科舉時代的一種考試方式)與墨義(科舉考試時令士子筆答經義)也都統統不再考了。

也就是說,今後的考試內容調整為:《詩經》 、《書經》 、《易經》 、《周禮》 、《禮記》 諸經,兼《論語》、《孟子》 之學,從這些書籍中考試士子們的大義,殿試時士子們須再作策論一道。

王安石的科舉改革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北宋的科舉制度,使其更加註重考生的實際能力和儒家思想的運用。儘管王安石變法最終失敗,但科舉改革的成果在後世大部分得以保留,對北宋以後的科舉制度產生了重要影響。

因為在王安石等人看來,這些東西才是最應該考試的乾貨。

頒佈完新的科舉制度,接著,朝廷上又敕令宮中各職能部門就此事上書自己的看法。旨在徵求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