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明月明年何處看?(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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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抵達徐州城下。
在這一時間段裡,和徐州百姓一樣被矇在鼓裡的蘇軾,還是一如既往地忙於遊覽唱酬、人情往來。
先是在晉人江左僧索靖的書貼後題了跋,再就是應駙馬王詵之請,為他建在駙馬居舍東面的一座專門放置收藏字畫作品的寶繪堂作了記。
在《寶繪堂記》裡,蘇軾認為,事物之中最可喜且能取悅於人而不足以移動人心的,莫過於書畫了。然而到了把心意留滯在書畫上而放不下的程度,那就得不償失了。面對自己喜愛的書畫,要像煙雲從眼前閃過,百鳥的鳴叫從耳邊掠過,就愉快地接受它,等到它消失(失去)之後就不要再記掛它了。
蘇軾覺得,駙馬都尉王晉卿雖然是皇親國戚,但他牢記並遵循禮義,學習《詩》、《書》,經常與貧寒的讀書人想切磋,平日裡不喜美食,棄絕女色,卻專心在書畫方面,如今又在私宅的東邊建了寶繪堂,用來儲蓄自己全部的書畫。
蘇軾擔心他會產生像自己年少時對書畫那種本末倒置的偏愛,就在這篇記文中告誡他,希望他真正得到快樂而遠離禍害。
好友劉敞之子劉奉世(字仲馮)要進貳西府出任檢正中書戶房公事,蘇軾致簡為賀。
鄆州須城人梁燾(字況之)自明州(今浙江寧波)經徐州回汶上,蘇軾與弟弟冒雨為之送行。之後,蘇軾還帶弟弟泛舟於汴泗之上。
至於徐州李邦直所造“快哉亭”,蘇軾為何以“快哉”名之呢?
據《辭源》解釋:亭者,有頂無牆之建築也。亭子一般有兩大妙處:一是賞景,二是臨風。
賞景則是外在觀感的延伸,臨風則是內在心靈的感受。一般站在亭臺之上,由於沒有圍牆的遮攔,能夠極目遠眺,自然首先以賞景為主。蘇軾登亭臨風,他感受到的是“千里快哉風”。由“亭”而“風”,由“風”而“快”,這或許就是蘇東坡為亭命名“快哉”的原因。
然根據蘇軾和蘇轍的詩文,“快哉亭”應該有三處:密州快哉亭、徐州快哉亭、黃州快哉亭。
臨風稱快而曰“快哉”,並聯想到宋玉《風賦》“雄風”、“雌風”之說也並不是從蘇軾謫居黃州開始的,蘇軾在與三處“快哉亭”相關詩文中,都提到“蘭臺”“風有雌雄”的內容。
只不過,此時的蘇軾還沒有真正經歷過仕途之兇險,所以他對“雄風”與“雌風”之說還沒有多少深究之意。
這期間,蘇軾還同徐州酒稅吳琯(字彥律)、徐州教授舒煥(堯文)、當地人鄭僅(字彥能)一起分韻賦“快哉此風”。鄭僅正是因為與蘇軾的這次出遊,被蘇軾稱之為“良士”,始為世人所知。
彭城令顏復(字長道)將要赴闕(入朝陛見皇帝,等候安排),蘇軾寫詩送行,並讓顏復給老朋友王鞏捎去一封書信,想邀請王鞏能在今年的重九之日來徐相會。
王鞏是個標準的官三代,有雋才,擅長作詩,蘇軾贊其詩“清平豐融,藹然有治世之音”,況且王鞏還是恩師張方平的女婿。在京師時,蘇軾與王鞏就有交情,現在自己常年外任,思念老友之心是與日俱增。
顏復為顏太初(鳧繹先生)之子,乃“復聖”顏子第四十八世孫。
正是有著這層關係,小顏想讓蘇軾給景佑諸公送給其父“鳧繹先生”的詩稿後面題跋。蘇軾沒有想到,在“鳧繹先生”故去後,還會與其子顏復一見如故、時常交遊。
蘇轍自從隨兄長來到徐州,轉眼已經百餘日。
蘇轍今日就要回歸南都了,臨近相別,兄弟二人會宿於逍遙堂。
在逍遙堂裡,蘇轍想起幼年時期跟哥哥子瞻一起讀書,一天也沒有分離過。等入仕之後,常常是四處為官,聚少離多。
有一天,當蘇轍讀到韋蘇州詩中“安知風雨夜,復此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