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鄉遇故知的“蘇軾版本”(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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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兒科醫師張荊筐。張荊筐說,這是一隻千年不吃食物且能冬眠的千年蛤蟆在給你兒子發功。按理不用用藥,假如此子任憑他不吃食物,亦不娶妻,長大後必定得道。張荊筐先生對蘇軾說這件事是嘉佑六年(1061),有蘇軾當時作的記文為證。
人道,蘇軾同志的“一食一笑皆有所記”,厲害之處,我們在此算是領教了!
緊接著,蘇軾的籤書鳳翔府判官告下。職務為:將仕郎、守大理寺評事、籤書鳳翔府節度判官廳公事。隨即又有任命下來:追封蘇母程氏為武陽縣君。
關於這種封建時代提倡孝行的做法,我認為還是有一定的進步意義的,至少能讓官員獲得一種精神上被認可的所謂“獲得感”。
父親蘇老泉此時則與一位叫李育(字仲蒙)的緱氏縣(今河南偃師市南三十四里緱氏鎮)人打得火熱,常一起交遊。
蘇軾離京赴鳳翔任之前,先作別了好友陸詵。
陸詵,字介夫,餘杭人,進士及第後,除知延州(今陝西延安市。北宋初期隸屬陝西路,熙寧五年分陝西路為永興軍路、秦鳳路,延州隸屬永興軍路)。入觀,以龍圖閣直學士知成都,後為了蜀地百姓而反對青苗法。從這一角度來講,陸詵的履歷與蘇軾基本上大同小異,因此能夠成為朋友。
離京之前,蘇軾專程到父親蘇老泉的寓所向父親大人辭了行。
同行出京者有馬正卿,蘇軾後稱其“馬髯”,馬正卿後來成了與蘇軾相交二十年的老朋友。蘇軾貶黃時,老馬正在黃州擔任通判,輔佐知州、太守處理政務。他非常仰慕蘇軾的文采和為人,看其生活一天比一天困頓,心急如焚。
於是,馬正卿請求黃州太守徐君猷,將黃州東面的幾十畝荒地撥給蘇軾。這本是一塊無用之地,徐太守很快就答應了。馬正卿先是幫蘇軾造了房子,由於房子是在大雪中竣工的,蘇軾遂將其名為“雪堂”,並親自寫了匾額,還在雪堂的牆上畫了一幅有森林、河流、漁夫的雪景壁畫。
第二年開春,馬正卿又找來了工人,疏浚了原來的水井,幫助蘇軾開荒,種上了蔬菜和糧食作物,栽上了樹。
從此,蘇軾一家方才有了安身之所,暫時算是解決了衣食之憂。這是後話。
嘉佑六年(1061)冬月十九,蘇軾與弟弟別於鄭州的西城門,蘇轍是自京師一路送行哥哥至此的。當蘇軾回首張望時,“登高回首坡壠隔,但見烏帽出覆沒。苦寒念爾衣裘薄,獨騎瘦馬踏殘月。”(《辛丑十一月十九日既與子由別於鄭州西門之外馬上賦詩一篇寄之》)弟弟蘇轍的背影已被一望無際的坡壠所遮擋,僅能看到弟弟衣著單薄,頭上戴的烏帽隨著馬匹的疾馳而忽隱忽現了。
後人許彥周從蘇軾兄弟的感情角度出發,評論這一可泣鬼神的場景堪比《國風·邶風·燕燕》中描寫妹子遠嫁的場景:之子于歸,遠送於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蘇軾赴任陝西路過澠池(今屬河南)時,其弟蘇轍難遣手足之情,寫了首《 懷澠池寄子瞻兄》寄贈。蘇軾當即做了首和詩《和子由澠池懷舊》回贈。
《和子由澠池懷舊》這首詩是一首極具哲理的名詩,表達對人生來去無定的悵惘和往事舊跡的深情眷念。全詩動盪明快,意境恣逸,是蘇軾七律中的哲意名篇。
其中的“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句,是蘇軾依蘇轍原作中提到的雪泥引發出人生之感。查慎行、馮應榴以為用禪語,清人王文誥已指出二人的謬誤,說此語實為蘇軾所做精警的譬喻。
故錢鍾書《宋詩選注》指出:“雪泥鴻爪”,“後來變為成語”。紀昀也評此詩道:“前四句單行入律,唐人舊格;而意境恣逸,則東坡本色。”
路過長安時,蘇軾拜訪了翰林侍讀學士、尚書禮部郎中、永興軍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