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十年三來往,再過長淮水(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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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不知道是自己什麼時候所寫,於是大惑不解。
也就是此次在孫莘老的座上,當讀到孫莘老出示的秦觀數百篇詩文後,突然驚奇地問道,莫非山寺中的題壁,乃是此人所為?——可見秦觀與蘇軾心有靈犀的程度之深。
秦觀,字少遊,一字太虛,別號邗溝居士,江蘇高郵人,被尊為婉約派一代詞宗,又被稱為淮海居士,後為蘇門四學士之一。
蘇軾與秦觀兩人年齡上相差十二歲,整整一輪,但關係卻是非常要好的,或許是屬相相同的原因,又或許僅僅只是脾性相同,反正兩人是十分投機的。
秦觀非常仰慕蘇軾的大名,以學生名義拜入蘇軾門下,所以兩人屬於師徒關係。
其實,當時蘇軾已經名滿天下,秦觀算是無名之輩,作為學生,又或許是因為太投緣,從二人之後的來往的書信上來看,這種親密的關係更像是勝過師徒的摯友關係。
從元豐元年(1078)年,秦觀與蘇軾在徐州相識,再到元符元年(1100)秦觀去世,一共二十二年,雖然二者直接接觸時間不算很長,但是回顧這些年的風風雨雨,無論環境怎麼變化,秦觀蘇軾兩人都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在這長達二十二年的時光裡,有過對現實和朝廷的不滿,有過寄情山水的情懷和對生活的滿足,二人就這樣共同進步,相互陪伴,一直保持著亦師亦友的關係。
這是後話。
在席上,老孫向蘇軾介紹了秦觀的詩文後,又神色凝重地取出來杜叔元(字君懿)此前所藏的唐代宰相許敬宗的私硯,現在已經是老孫的私藏了。
杜叔元我們前面提及過,他是蘇軾父親蘇老泉的好友,曾經在蘇洵參加科考前送過他一支自己珍藏的諸葛筆。
蘇軾知道,這方老杜家世代相傳的許敬宗硯,是用端溪的紫石製成的,其溫潤似玉、殺墨似風,蘇老泉早就想得到它,曾向杜叔元求過此硯而未得。
這次又在孫覺家見到它,蘇軾說起初自己根本就不相信這是許敬宗的私硯,但是後來聽說有人在錢塘江裡網到一個銅匣,上面有“鑄成許敬宗”的字樣,把硯放進去嚴絲合縫,還有容納兩足的地方,竟然不差分毫。
杜叔元以前曾對蘇軾說過,自己家裡徒窮四壁,只有這一方硯臺尚且拿得出手,想以此為潤筆之費,請蘇軾在他死後給自己寫一篇墓誌銘。
蘇軾早就不想寫這種東西了,所以就當場拒絕了老杜。誰知,老杜死後,他的兒子杜沂又拿著該硯去求蘇軾的朋友孫覺,想讓孫覺為其父寫墓誌銘。
最後,孫覺無奈收下了杜沂的硯,為杜叔元寫下了墓誌銘。
這次,孫覺又拿出這方許敬宗硯讓蘇軾看,並說,許敬宗生前做了那麼多壞事,這方硯早已就被他玷汙了,自己要不是看杜沂可憐,說什麼也不願收下此硯。
可蘇軾覺得,許敬宗再怎麼樣,這方硯卻是沒有什麼罪過的,所以有必要為此硯平反。讓孫覺遺憾的是,此硯的銅匣,如今被一唐姓人家收藏,求之而不得。蘇軾就勸孫覺道,硯臺之美不在匣上,既然匣上已經有了許敬宗的名字,那麼再去收藏就沒有意義了。
到了楚州(今淮安),蘇軾與孫洙(字巨源)終於要各奔東西了,孫洙此次回朝是要出任起居注知制誥,蘇軾只得為孫洙寫下了《更漏子》相贈。
仕途上,蘇軾與孫洙均與王安石的政見不合,有著共同的政治遭遇。為了從政治鬥爭的漩渦中解脫出來,二人皆有乞外任的經歷。
今年的八月十五日,孫洙從海州離任回到揚州老家,正好在潤州(今江蘇鎮江)多景樓與北上赴密州的蘇軾相遇,二人還與同在潤州的丹陽人王存(字正仲)同遊了甘露寺。
“海東頭,山盡處,自古客槎來去。槎有信,赴秋期,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