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凌虛臺記》行文裡的玄機(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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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遊,幸而他找到了那些詩句,於是趕緊抄錄了下來。
南溪之南的竹林中,蘇軾又新構築了一座茅堂,因茅堂深藏竹林深邃處,因而題名“避世堂”。這時,成都知府韓絳(字子華)又推薦蒲誠之接替蘇軾此時的職務,這正是蘇軾求之不得之事,可是最終卻沒有辦成。
八月間,王安石之母病逝,蘇老泉並不前往弔唁,而是在這時候還作了一篇《辨姦論》,以諷刺王安石。
六年後的熙寧二年(1069),宋神宗命王安石開始推行新法,遭到保守人士的反對。保守派為打擊王安石,傳出了這篇文章,並以死去的蘇洵署名,藉以顯示蘇老泉早在王安石變法之前就“見微知著”,預見到他“得志必為奸”。
《辨姦論》是否是蘇洵所作,學術界有不同的觀點。此論先抬出“事有必至,理有固然”,萬事均可“見微而知著”,預測規律,作為理論基礎。把《辨姦論》全文連貫起來看,在寫作目的上,作者確有所指,而所指的具體人物,作者又未點明,我們也沒有必要進行煩瑣之考證。僅就立意謀篇上來說,本文確屬古文中的名篇。
同科進士張琥,字邃明,又名張璪,滁州全椒人(今安徽滁州市轄縣),後為鳳翔府戶曹參軍(專管戶籍),蘇軾曾做過一篇《稼說》送他。這兩天,張琥在歸家之前專程來看望蘇軾,血氣方剛的蘇軾有感於當時士大夫中滋長著急功近利,淺薄輕率的風氣,因而特地寫了此文送給張琥,並願與之共勉。
蘇軾用自己的學習實踐和親身經歷,進一步說明做學問千萬切忌自得自滿、追求虛名,要去專心學習,只有做到“博觀而約取”,使自己具有豐富精粹的知識基礎,用起來才會感到綽綽有餘,從容不迫。這就是“厚積而薄發”的道理。
最後,蘇軾還託張琥把這個觀點也轉告其弟蘇轍,看似閒筆,而意在表明這確實是他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
太守陳希亮在府衙的後圃築臺,自名為“凌虛”,命蘇軾寫篇記文。
由於帶著對太守陳公弼的不滿,蘇軾抓住了這一機會,特意作了篇《凌虛臺記》,狠狠地嘲諷了陳太守一番。就連後世的楊慎都認為:《喜雨亭記》,全是贊太守;《凌虛臺記》,全是譏太守。《喜雨亭》直以天子造化相形,見得有補於民;《凌虛臺》則以秦漢隋唐相形,見得無補於民,而機局則一也。
其實蘇軾的本意就是說,昔日的荒草野田,今日的凌虛臺,這是由無生有;今日的凌虛臺,明日的荒草野田,這又是化有為無。興廢成毀交相迴旋,無窮無盡,誰都不能知曉。還由近及遠,從眼前的凌虛臺延伸到漫長的歷史。把秦穆公祈年橐泉、漢武帝長楊宮、五柞宮、隋仁壽宮、唐九成宮的興盛與荒廢赫然放置在凌虛臺的面前。兩相對比,百倍於凌虛臺的宮胭如今求其破瓦頹垣猶不可得,凌虛臺的未來也就自不待言了。
總之,說白了就是在告誡太守陳公弼:如果有人想要以高臺誇耀於世而自我滿足,那就錯了。世上確實有足以依憑的東西,但是與臺的存在與否是沒有關係的。
誰知陳太守讀完記文,知道蘇軾是因為自己曾大肆塗改過蘇軾的文章而心存不滿,在此實有譏諷之意,然陳太守“不易一字,亟命刻之石”,著實是贊其才也。
治平是北宋時宋英宗趙曙的年號,共計四年。
“治平”語出《抱朴子》:“又於治世隆平,則謂之有道,危國亂主,則謂之無道。”
趙曙繼位之後,任用舊臣韓琦等人,仍沿襲祖制,也與遼國和西夏沒有發生過戰爭。
趙曙在未即位前就已聽說過蘇軾,且十分仰慕。即位後,趙曙本想按照唐朝的慣例將蘇軾召入翰林院,授予他知制誥職務。但宰相韓琦卻說:“蘇軾是能成大器的,今後必然會被皇上所重用,只要朝廷好好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