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杭州通判的賑濟之行(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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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普通人服之,亦可明目輕身,得享遐齡。
對於少年時期就從學於道士的蘇軾來說,這種接待方式是在合適不過了,可見老錢人家也是在事先下足了一番功夫的。
到了蘇州,在蘇軾的主持之下,原籍成都府的通長老被請出來作為蘇州報恩寺的主持。
這位通長老出身於成都府的仕宦之家,在西蜀原是名門望族。他早年就精研《詩經》、《三禮》,幼年就胸懷大志,有著高遠之心。壯年時,本來仕途將成,卻又拋棄了官職,從儒者變身為佛徒,但後來卻從未拋下對儒學的研習。
讓這樣一位有著儒學基礎的佛徒出任報恩寺的主持,在此地振響法鈴,教化一方民眾,實在是實至名歸。
蘇軾此行,本來是要賑濟饑民的,但從當代魯迅先生的作品裡,我們知道了民眾的心理飢渴也是要好好地賑濟一下的。
在蘇州,得知蘇軾前來,知州王誨(字規父)便取出仁宗皇帝賜予其父的所作飛白書,想讓蘇軾做一篇記文。
這篇飛白書是慶曆年間仁宗皇帝賜給王父王舉正的兩個飛白大字“端敏”,王知州想讓蘇軾寫篇記文連帶這兩個大字刻成石碑流傳後世的。
在蘇軾看來,仁宗一朝上天下民融洽合一,天子臣僚歡暢舒心,仁宗本人更是敦厚質樸,恭謹有禮,被世人稱為仁厚長者。同時代被仁宗擢拔計程車大夫,成就都早已光輝四射了。
因此,帶著對仁宗皇帝的深厚崇敬之情,蘇軾為王誨寫下了一篇記文。
蘇軾的詩詞堪稱宋代的翹楚,但也有不喜歡他詩的人,方惟深便是其中的一位。
結束完秀州(今浙江嘉興)的賑災工作後,蘇軾又來到了蘇州。蘇州名士眾多,文采風流,其中有一個名叫方惟深的詩人尤為知名,蘇軾特意前往拜訪。
方惟深,字子通,本莆田人,後移居於蘇州。他早年通經學,尤工於詩,舉進士不第,與弟躬耕於隴畝,寄情于山水。
此人早年便通經學,尤工於詩,為鄉貢第一,後舉進士不第,即棄去,與弟躬耕於鄉土。
方惟晚歲深隱於吳地,以其詩名行於世,其詩格調之高直追晚唐諸人。
方惟深是王安石的弟子,和他關係極佳,曾有詩云:
《謁荊公不遇》
春江渺渺抱檣流,菸草茸茸一片愁。
吹盡柳花人不見,春旗催日下城頭。
全詩採用融情入境的手法,無一字直接描寫訪人不遇的悵惘之情,而透過春江、歸帆、菸草、柳花、春旗、落日來渲染自己的情緒,深得唐人風致。
據說,王安石非常喜歡這首詩,親自書寫於案前,以至於被其門人誤收入王安石的《臨川集》。
或許是因為王安石的關係,也或者是兩人氣場不和,蘇軾和方惟深的此次唔面並不愉快,方惟深很不喜歡蘇軾的詩文,曾評價道:“淫言褻語,使驢兒馬子決驟。”
意思是說蘇軾的文筆太通俗、直白,就像驢馬橫衝直撞,一點詩味都沒有。
其實,這都是文人之間的相互鬥氣,也是藝術追求和性格的不同。蘇軾為人灑脫,寫詩非常隨意,留存至今的就有2600餘首,難免良莠不齊。
而方惟深呢,因為和王安石混得久了,寫詩極為講究,追求唐朝人的含蓄蘊藉,故而不喜歡蘇軾的說理議論和直白顯露,說到底是唐詩和宋詩的鬧彆扭。
不妨再看方惟深的一首詩:
《舟下建溪》
客航收浦月黃昏,野店無燈欲閉門。
倒出岸沙楓半死,系舟猶有去年痕。
這首七言絕句描寫旅途夜泊的場景,選用最有特徵的景物,巧妙構思,雖是信筆直書,卻使人感到身臨其境,靜謐幽遠。
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