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蘇軾在朝中的“朋友圈”(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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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守解梁,今年送君守歷陽”(《送呂希道知和州》),作為朋友,蘇軾自然是要到場送送,還要作首詩什麼的。
蘇軾在直史館上班期間,校理校勘們夜裡也要輪流在崇文院的秘閣裡值班。
漫漫長夜裡,蘇軾聯想到新法推行後民間的怨聲載道之狀,又想自己不會像其他官員那樣去隨波逐流。在京師裡的天子腳下,急於求進而違背良心的官員百態,時常在眼前浮現。除了能和喜好收藏的王珪之子王仲修(字敏甫)這樣的人詩書唱和之外,還能有誰推心置腹呢?
於是,蘇軾在值夜班期間寫給敏甫的詩中傾訴道,如今想要找個清靜的所在還真不容易,自己只好把在這深宮秘閣裡的清淨之地當成山林來隱身了,“大隱本來無境界,北山猿鶴漫移文”(《夜直秘閣呈王敏甫》)。
不過,在館閣裡上班,閒暇之時還有個同事能在一起談論談論孟襄陽和王摩詰。他就是蘇軾的忘年交,這個老頭大蘇軾二十三歲,叫王益柔。
王益柔,字勝之,河南(今河南洛陽)人,王曙子,用蔭入官。慶曆四年(1044)以殿中丞召試,除集賢校理。曾因醉作《傲歌》,黜監復州酒稅。神宗時,累遷知制誥,直學士院,先後知蔡、揚、毫州和江寧、應天府。
此外,王舉正之子王誨,去年以群牧司(主管國家公用馬匹的機構)判官身份上書《馬政條貫》,今年又上《群牧司編敕》十二卷,都被朝廷批准,所以是個有作為的官員,蘇軾與之也常有詩詞唱和之作,“愛君東閣能延客,顧我閒官不計員”(《次韻王誨夜坐》)。
四五月間,正當蘇軾在京師百無聊賴之際,他的表哥文同(字與可)被調回京師,知太常禮院兼編修大宗正司條貫。
自蘇軾在鳳翔府任上初次認識了這位大表哥後,就對這位方口秀眉、談吐敏捷、文質彬彬的文同欽佩有加,加之文同近年來博學修德,名聲遠播,更加地讓蘇軾佩服。
表哥的到來,兩人又重逢在京師高官名流雲集之地。蘇軾看到表哥如今默默無語頗為深沉,已把自己性情陶冶得清虛宏深,文質彬彬而又虛懷若谷。反觀自己終日惶惶,深陷繁瑣的事務之中。
所以,這次蘇軾對這位表兄是真心崇拜並真心歡迎的。
五月裡,王閏之誕下一子,小名叔寄、竺僧,大名蘇迨,字仲豫。為什麼取“叔寄”這樣的名字,有蘇學研究者稱,在蘇迨與蘇邁之間應該還有一個哥哥,因此蘇迨小名中有一“叔”字。只是後來,這位位居中間的哥哥不幸早夭,直到蘇過出生後,蘇家才重定行次。
就在蘇軾沉浸在王閏之又給自己生下兒子的喜悅之中時,朝廷上又下詔令兩制舉薦諫官。時年以六十三歲的翰林學士兼侍讀、禮部侍郎範鎮,在聽到了朝廷上下都以為當今最適合出任諫官的人選是蘇軾時,毅然向朝廷舉薦蘇軾充任諫官。但由於侍御史知雜事謝景溫上表彈劾從中作梗,此事便不了了之。
謝景溫素與王安石相友善,又將其妹妹嫁給安石的弟弟王安禮為妻,便成了王安石弟弟王安禮的妻哥。為了在政治上追隨王安石,遂積極參與變法活動,因此被擢為侍御史知雜事,這廝曾上書彈劾蘇軾在丁憂歸蜀時,用官船販賣私貨。朝廷下六路捕逮篙工、水師窮其事,所幸最終查無此事。
奇怪的是,私底下謝景溫博學洽聞,才華橫溢,還與范仲淹、歐陽修相友善。歷官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時人以為“吏師”。這種人,可算作封建社會讀書人中的政治投機人物。
北宋熙寧年間,還出了一位已載入歷史的傳奇人物朱壽昌,成為了蘇軾人生閱歷中的一段插曲。
朱壽昌,字康叔,揚州天長縣(今安徽省天長市)人。因其“棄官尋母”的孝行,成功地躋身於“二十四孝”中的代表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