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陳州之行的怡然自得(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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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仁宗帝因此特降詔書,准許陳州百姓根據大麥、小麥的實際市場價格,就近繳稅,防止地方官以糧食“折現”(本來朝廷規定一斗小麥價格140文,但市場價小麥一斗才50文,所以折現後相當於三倍賦稅)及運輸、倉儲等名義盤剝災民。
在當時,陳州一帶是重要的糧食主產區,因此蔡河沿岸的陳州是國家和軍隊的糧食倉儲基地。陳州糧倉外城糧倉主要存放糧食,中城糧倉主要存放軍需物資,內城糧倉主要存放國傢俬藏物品。
陳州便利的水運交通成為國家軍隊進發的主要出發地和軍需物資供應基地,也是汴京西南重要戰略防禦重鎮。以“先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聞名於世的范仲淹和其子範純仁,也曾先後出知過陳州。
宋時自京師開封府到陳州,走水路極為便利。
在舟行水上之時,蘇軾還不忘作幾首小詩以自娛。當然,這也從側面說明了蘇軾當時的心情還是較為舒暢的,無限的美好生活好像在杭州正向他招手呢。
到了陳州,除了與蘇轍一家的歡聚外,蘇軾還拜見了恩師張方平,此時的老張正出任陳州的知州。
在知州張大人府上,蘇軾看到了張方平近來讀杜子美的詩作,也乘興和詩一首。
這是一首二十韻的五言排律,蘇軾在三十六歲正值壯年,在他的和詩中,蘇軾以李太白的古風提唱,用“下平四豪”這種難韻唱和張方平的讀杜詩,本身就極有難度。
況且,在蘇軾的和詩中,能夠做到主賓判然,疏密相間,在大量的排比之間,施以流走之法。這樣下來,全詩的面目似杜,而氣骨卻是蘇軾的,既有杜子美的步步為營的縝密,又有蘇子瞻的句句直下之快意。
“恨我無佳句,時蒙致白醪。殷勤理黃菊,為遣沒蓬蒿。”(《次韻張安道讀杜詩》)
這種直白通達的詩句,使得後世的蘇學研究者紀曉嵐先生讚歎有加。紀曉嵐評價此詩道:字字沉穩,句句飛動,而結尾蘊藉,此為詩人之筆!
八月初十,蘇軾與當時的陳州州學教授、試國之四門助教崔度一起對飲於月下。
這時候的蘇轍剛到陳州,脾與肺間都有暗疾,正好當時陳州有一道士叫王江,授以道家的服氣之法,試後頓覺有效。
於是,蘇轍嚴加練習,後來竟終身修習不輟。
崔度這個人,精通經史子集,熟知各項事務,就連舉薦者韓琦都認為他是個人才。後來,因為崔度被貶謫海外,蘇軾還給好友歐陽仲純寫過信,拜託照顧一下仍寓居在陳州學舍裡崔度的妻兒。
此時,杭州府過來迎接蘇軾的官差還尚未過來,一旦公人過來,蘇軾就得立馬動身南下。
熙寧四年(1071)八月二十五日,張方平被判以南京御史臺(官署名,掌拜表行香,糾舉違失)。
前文說過,北宋時的南京不是現在的江蘇南京,而是大約相當於今天的河南省商丘市睢陽區一帶。因張方平以年老為由數次堅決向朝廷乞求出任南京留臺(御史臺),這次終於獲得神宗皇帝的准許。
在蘇軾為張大人送行的《宋張安道赴南都留臺》詩中,“無人長者側,何以安子思”兩句本是誇讚張方平之賢的句子,日後被人抓住了把柄,成為了《烏臺詩案》的一項證據。
蘇軾在京師任職時,就結識了孟州濟源人傅堯俞(字欽之)。此時在陳州聽說了老傅的“濟源草堂”落成,還專門寄詩道賀。
誰知,元岉元年,傅堯俞竟夥同朱光庭、王巖叟等人對蘇軾進行了瘋狂的誣陷與謗訕,企圖置蘇軾等人於死地。
向老傅的草堂寄詩道賀之後,蘇軾又在閒暇之餘給去年八月去世的好友陸詵寫了挽辭。
陸詵(音深),字介夫,餘杭人。進士起家,除知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