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鳳凰山下的明媚春光(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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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部分確實是充斥著作者的自嘲之意,以至於滿紙都是“牢騷之言”。
此時的蘇軾,自己作完了詩,不知道日後還會有著怎樣的麻煩。
他亦不知道,有一位與他後來有著交集的著名詩僧惠洪在江西宜豐縣橋西鄉潛頭竹山裡出生了。
惠洪(1070-1128),一名德洪,字覺範,自號寂音尊者,俗姓喻(一作姓彭)。
此人自幼家貧,十四歲父母雙亡,入寺為沙彌,十九歲入京師,於天王寺剃度為僧。當時領度牒較難,乃冒用惠洪度牒,遂以洪惠為己名。後南歸廬山,依歸宗寺真靜禪師,又隨之遷靖安寶峰寺。
惠洪一生多遭不幸,因冒用惠洪之名和結交黨人,兩度入獄。曾被髮配海南島,直到政和三年(1113)才獲釋回籍。
在杭州時,蘇軾有幸結識了一位叫張先(字子野)的文人。
張子野在年富力強之時辭官(官至尚書都官郎中)還鄉,整日流連於故鄉的山水之間,好像是獲得了新生。由於終日沉溺於詩詞創作,致使自己貧困潦倒,家中經常缺鹽少糧,但只要一看到酒就會暢飲盡醉。
蘇軾與張先的交往,始於宋神宗熙寧四年(1071)。
那時,蘇軾三十五歲左右,而張先已是那個年代少有的年滿八十的耄耋老人。面對來自孫子輩蘇軾戲弄的那個玩笑“一樹梨花壓海棠”,張先一點也不惱,而是欣然接受。
張先這一輩子,官當得不算大,詞寫得也不多,怎奈他活得很長久。他經歷了宋詞從無到有,從衰到盛的程序,對於宋詞的演變,他自認為也“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
張先與同時代的詞人柳永,兩人年齡相近(張先年長柳永五歲),彼此卻有很多共同點。譬如,二者都善於作“豔詞”;再比如,兩人均是官場失意,情場得意之人。
不同的是,他們卻受到截然相反的待遇。
北宋初年的“太平宰相”晏殊,堪稱真正的人生贏家,在文藝界,他更是被奉為“北宋詞家初祖”。
對於張、柳二人的態度,晏殊卻是大相徑庭的:
為了謀求一官半職,柳永前往拜謁晏殊時,晏殊嫌棄他低俗,面對柳永不但表現得極為冷漠和鄙視,甚至還面刺其短。
晏殊還不是唯一欣賞張先之人,北宋文壇領袖歐陽修,和張先是仁宗時期同榜進士,對張先也可謂是仰慕已久。不過,兩人的年紀相差很大,歐陽修是二十三歲中進士,張先當時已經四十歲了。
據說,張先年輕時,喜歡上了一個漂亮的小尼姑,兩人之間有了私情。
可小尼姑的師父知道後,非常冷酷的用盡各種手段,終於拆散了這一對親密的愛人,兩人的感情只能無果而終。
張先對這位小尼姑大概也沒有真正刻骨銘心的愛,到底沒能要死要活地去挽救,不過,他還是寫下了這首《一叢花令·傷感懷遠幾時窮》來紀念這段感情:
傷高懷遠幾時窮?無物似情濃。
離愁正引千絲亂,更東陌、飛絮濛濛。
嘶騎漸遙,征塵不斷,何處認郎蹤?
雙鴛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橈通。
梯橫畫閣黃昏後,又還是、斜月簾櫳。
沉恨細思,不如桃杏,猶解嫁東風。
這首詞在當時傳唱一時,其中的詞句令當時的文人騷客們反覆琢磨,相當有名。
有一次,他去拜訪同年歐陽修,歐陽修一看到他,馬上興奮的用《一叢花令》中的詞句大呼:“桃杏嫁東風郎中”來啦。
從此,“桃杏嫁東風郎中”就成了張先的雅號之一,是他年輕時風流的證明。
蘇軾與張先的交往,始於他人生失意的開端。由於他上書談論新法的弊端,得罪了王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