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談。”她才不跟他鬧,又不是小孩子了,還在玩唱歌遊戲。

他歪著頭,也不勉強,只是又唱了起來,“雪霽天晴朗,臘梅處處香,騎驢灞橋過,鈴兒響叮噹!”

“夠了!”這殺千刀的,他想把她逼瘋嗎?

他衝著她直笑,那企圖明顯到不需言語。

天啊——她到底是招誰意誰了?無奈的,她只好又開啟“金口”唱道:

“響叮噹,響叮噹,響叮噹,響叮噹……好花采得瓶供養,伴我書聲琴韻,共度好時光……”

就這樣,溫室裡滿是歌聲、笑聲和叫好聲,這場音樂會只屬於兩人,只屬於青春年少,只屬於愛戀和記憶。

*

上帝用七天創造了世界,接著,人類開始了生命的故事,其中自然也包括分離。

在第七個深夜裡,滿天星光格外耀眼,家齊摟著勝玉,細細體會時光的流逝,

“我可以有個請求嗎?”

她沒搖頭也沒點頭,只是靜靜看著他。

“如果……有一天我們再見面的話,希望你會認得我。”

“不會有那一天的。”即使有那個可能性,她也要否決掉。

“誰說的?世界這麼大,人生這麼長,我們也許會在路上碰到,也許會在機場相逢,你怎麼知道命運會如何安排?”這幾天來,他已經成了“宿命論”

的忠實擁戴者,若非奇妙的命中註定,他又怎會愛上一個買下他的女人?

“就算那樣,我也不會跟你有所瓜葛,你要記住,你得放棄有關孩子的任何權利,也不準洩漏有這筆交易的存在。”她再次重申,非常嚴肅也非常嚴厲。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還是不肯放棄,遊說道:“我只是希望你別忘了我,別把我當陌生人看待,就這樣都不行嗎?”

“我無法承諾你什麼。”

她的冷漠讓他好挫折、好受傷,“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感覺是最不可靠的東西,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想想,她也真奇怪,跟他說這些什麼?該不會是傳染了他的傻氣吧?

“我早就長大了!”家齊仍然堅持己見,“我會讓你記得我的,我一定會!”

“你別又發瘋了好不好?”他突然將她壓住,害它連呼吸都不太順暢。

在這最後的夜晚,他以身為男人全部的能力,讓她體會到身為女人全部的快樂,但這並非為了“繁衍”或“職責”,而是他對愛情淋漓盡致的表現。

勝玉不能抗拒也不能偽裝,她確實迷失在他柔情的網中,那太甜蜜也太黏膩,她沒有足夠的冰冷來抗拒。

“其實,你是有一點點喜歡我的吧?”

他一直逼問,她一直逃避,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你騙我!”堅持己見地說:“你是怕我愛上你,忘不了你?已經來不及了,你不想看到的事全都發生了……”

“我才不管你!”她的指尖抓在他臂上,就為了他那時快時慢的折磨。

她的倔強、她的冷漠,讓好脾氣的他都有點生氣了,“你本來就不用管我,反正我要愛你是我自己的事,我要一輩子記得你也是我高興!”

汗水、高溫、喘息、低吟,儘管這春意充滿溫室,兩人仍像敵人似的對抗著。

感覺到她的退縮,家齊卻更擁緊了她,不讓她逃開他的存在,在這最後一夜,他是鐵了心腸要完全佔有她。

“怎麼了?你受不了?”他吻在她的眉心問。

“我沒必要忍受!”這該死的快感、這致命的瘋狂!

“我要把自己給你,你不能不要!”只有在這歡愛的時刻,他難得的霸道才會湧現,而且是一發不可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