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點可憐的殘渣碎末了。經弟弟一說,方才省悟了為何大家都那麼熱衷於煉油,每逢煉油的晚上又為何一個個總跑衛生間。等到後來,我也圍住不讓,把油渣一把把趁熱往嘴裡塞,睡下後又假裝上衛生間偷上兩把,嚼得滿口油香,再和上一大口涼水下嚥,味美之極,真是又飽又解饞。

其它的菜還好對付,可那道“芝麻炒豬肝”卻著實不好伺候,不住地往鍋里加水還是直炒得冒煙。

“串網無言圈圈繞,飢腸怨語喋喋嚎。美女收胸抱彎腰,帥哥有意不敢笑。”

十點一過,嶽小龍便吟著打油詩第一個回來。

我的串網本快用完了——你看我多用心——只是那本子上既難尋問題更不見答案,什麼心得體會就更別提了,有的只是滑稽的漫畫和無聊的打油詩。為此,納日巴還批評過我。

那天,我串網回來,正在烤火的納日巴說是看看我的串網本,不容我反應過來便伸手從我衣袋中拿了過去。一旁的藤川花子見了那些漫畫和打油詩只差點撲在了火爐上,笑得只能喊“施哥哥”。納日巴也忍不住發笑,最後還我時才嚴肅了說今後可不能再這樣了,讓我最好另換一本,特別是複製本中級經常會檢查的。

弟弟見了很不高興,說他假康巴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不過是死人一個。我趁機問納日巴的情況。弟弟說他是表弟的大師兄的大徒弟,雖然鋪了四條線但全都死了,只剩趙興華這麼一個死兵了。

嶽小龍吟著打油詩徑直來到廚房,笑說:“喲,施總,給我們弄滇味啊!真是好口福,能嚐到施總的大手筆。來來,小龍給你添點南京特色!”說著便搶去了我手中的鍋鏟。突然又問我說。“你猜今天我到哪家去了?”

我笑說:“小孩子別亂闖禁地!”

嶽小龍一拍鍋鏟,說:“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昨晚我媽給我打電話告訴我說我成年了!她給我打了一百八十元錢,你說我該如何完成這成年儀式?”

我笑說:“你爸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打了。”

“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是怎麼完成成年儀式的?”

“那你是如何完成的?”

“It’s a secret !”

“什麼意思?”

“秘密!”

“那小龍也告訴你一個‘一死兒女痴’,落雁姐姐也為加盟連鎖談戀愛了!現在恐怕已經在寶宜大廈吃著螃蟹了!”

我心中立時生出莫名的惆悵來。加盟連鎖究竟會把苗圓圓如何蛻變?她將在這該死的加盟連鎖裡怎樣地“成熟”起來?

炒胡了的菜燻亂了我漫天思緒。

嶽小龍邊鏟菜邊說:“施總,今晚開發區,龍騰儀式,不見不散,無禮不收!”

韋銳明和楊文學十二點都過了才回來,雖又得到牛德仁的口頭嘉獎,卻餓得大家滿腹怨言。

他們一邊給我夾菜一邊說我辛苦誇獎我的大理風味,說到上中級後的各方美食一個個更加是狼吞虎嚥,彷彿這一桌糟糕的飯菜就在那幻想中變為了山珍海味。唯獨我卻慘透了,不說還好些,越說越吃出了那一股餿味兒來。

吃完飯,一起動手收碗筷、抹桌子、掃地灑水,紅軍讓我去睡覺他和表弟幫我洗碗。

韋銳明拿出了“羊皮卷”召集人圍坐床上探討學習業務知識;謝偉文和納日巴躺倒一起交流曾經的吃喝嫖賭、內幕手段,只聽得嶽小龍不住刨根問底;曲扎和趙興華說些傳統行業的奇聞軼事;弟弟向人討教各地的方言口語……上中級後的美女美食以及上高階後的金牌講師,就像每日的定心丸一般非吃不可。而三名混睡過來的女生只罵男人有錢就變壞,她們也要去找鴨子養小白臉……正鬧時,嶽小龍的朋友打電話來了,三個女生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