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納蘭家的閨女吧?想不到,愛卿也會有如此細心的時候,哈哈……宜妃還總在朕的跟前抱怨說,愛卿讓她的好姐姐受了苦……”康熙失笑地搖搖頭,抬抬手,示意費揚古直起身,“得,朕就允了你的假,不過,哪日若是朕心血來潮,去愛卿的別院走走,可別將朕拒之門外哦!哈哈……”

“皇上嚴重了,臣歡迎皇上都來不及,況且,那塊地兒還是皇上賜予臣的呢,臣可不敢藏私。”費揚古羞赧一笑,武夫出身的他,最不習慣的就是這些客套禮數。

“哈哈!愛卿也算難得,將朕賞你的寶地,隔了這麼多年,方才啟用!說來也有六年了吧?”康熙感慨道:”幸得收復三藩,這才保我大清江山一統安治啊……行了,既然準備上別院,回頭好生準備準備吧,那昌平朕也去過一回,山山水水的,風景秀麗得很,適宜安胎……對了,朕還聽宜妃說,愛卿的長女可伶俐著呢!齊恪齊琛也靈光,愛卿算是苦盡甘來咯!”

“這都是託皇上的洪福!”費揚古跪拜叩謝。若非皇上器重他賞識他,他也沒那個機會官拜二品,以他一介包衣出身的武夫,做到如今這般正二品武將的官職,雖說其間艱辛不少,可也確是皇上恩典。這些,他言語上雖不擅表達,卻時刻銘記於心。

康熙微微一笑,抬抬手,示意他起身。

“那努達海可還處處針對你?”康熙一想到那個兩朝元老級的武將,曾經也算是他左右臂膀的得力將領——他他。努達海,就忍不住一陣頭疼。

三年前,端親王受賊人攻擊,康熙派了努達海出征,卻只救回了端親王府上僅存的世子與郡主,不過也算是替端親王留了後,該記大功一件。可接下來的發展,委實出人意表。

那端親王郡主也真是,好歹是個八旗格格,做出的事,卻沒一件擁有貴女該有的矜持與自重,進京途中與努達海共乘一騎也就罷了,到了京城,入了皇宮,還不肯與他分離,說什麼努達海是他們姐弟倆的天神,她相信他會保護他們不受他人欺凌。

那努達海聽了不僅沒有呵斥她此番大逆不道的言論,還一臉的感動與神往。

真是笑話!若努達海是上天派下來解救他們姐弟倆的魁梧天神,那他愛新覺羅。玄燁算什麼?

康熙一怒之下,撤了他的將職,只留了個虛銜。希望他引以為戒。

孰料,努達海不僅沒有好生反省,還腦袋發熱地將新月姐弟倆接入了他他府邸。此後,攪得內宅一片雞犬不寧不說,他他福晉還三番兩次地入宮找太皇太后理論。

太皇太后與皇太后也很無奈,若論身份,新月好歹也是個親王郡主,理該可以許配給宗室弟子做福晉,誰知她偏偏往死裡認準了努達海,且兩人之間的曖昧情愫,但凡在朝為官的文武大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依著康熙的性子,早就將新月強行留在皇宮,讓教習嬤嬤好生做番規矩,再定嫁與哪家宗室子弟做媳婦兒了。

可太后一來心疼新月,二來也不想他他福晉每日受努達海的斥責,最後,索性讓新月以妾室的份位嫁入了他他家。

入府也快兩年了吧,這期間,他他後宅大吵小吵不斷,他他福晉又是個性子火爆的主,自打新月入了府,努達海明顯的寵妾滅妻的行徑徹底冷了她的心,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肯讓新月好過。

連帶著,努達海的性子也越來越怪癖,朝上總與那幾個看不慣他行事作風的老臣叫囂,私底下也常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若非他早年陪著康熙征戰南北,確實為大清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否則,康熙早就將他貶為庶民,逐出朝廷了。

“他一日不與臣鬥幾句嘴,就不舒坦。不過皇上無需擔心,臣與努達海認識三十餘載了,早些年在軍中那會兒,還宿過同個軍帳,再怎麼吵,也無傷大雅。